“赵玄,我自忖只是得罪过你几次。虽有忤逆,但也从来不曾施展阴谋诡计,不曾将心中龌龊付诸于行动,更不曾对截教生出二心。但你今日所为,却是故意把我往绝路上逼。目的竟然只是为了在我的罪名上加一个背叛截教?”
“我不服,你的所作所为,如何当得起副教主这个职位?这根本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应该做的事情。你若看不惯我,或打或杀都行,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长耳定光仙言辞俱厉。此时他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说话更是不再遮遮掩掩。心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想想也是,都到了这种时候,再遮掩。再虚以委蛇,已然没有任何用处,索性不如撕破脸皮,痛陈利害。
赵玄的身影蓦然出现在长耳定光仙身前,而长耳定光仙,整个人僵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无论施展任何神通。还是什么秘,。哪怕不要命地催动自身体内的精血也都无济于事。
在赵玄面前。就像一只蝼蚁,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那个人只要轻轻抬手便能将他摁死在原地,就是圣人层次的威严,无上伟力,不可侵犯。
赵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他看向长耳定光仙的眼眸之中只剩下漠然。这样的眼神让长耳定光仙,打了个寒颤:“其实我连话都不想跟你多说,因为没有意义。弱者在强者面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尤其是你本身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至于我如此针对你的原因,恕我不能告诉你。”
赵玄绝对不可能对他说,那是因为在原本的轨迹上,截教与阐教大战,师尊通天圣人,对他委以重任,将六魂幡托于他手。意图凭借此宝,逆风翻盘。但长耳定光仙是如何做的?他竟然直接拿着此宝,投靠了元始圣人。
虽然凭借这种还没发生的事,去给别人定罪,不是赵玄的风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玄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何况如今洪荒形势有所改变,他也在其中多有布局。未来之事究竟会如何,就算是他自己也说不准。自己提前知晓大势发展的优势,已经在慢慢丢失。
这本就是合乎常理的。因为他本就在不停的更改小势。自然要让事情发展有一些改变。否则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难不成要他顺其自然。最后被别人用法宝打杀,黯然陨落?
这种结果肯定不是他所能接受的。无论是自己的安危,还是截教凋零兴衰。他都想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随波逐流。
而长耳定光仙,只是他随手肃清的一个不安定因素。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长耳定光仙如何,更不会将他直接打杀。他想的只是把这个家伙从随侍七仙的队伍中清除出去。让他远离通天圣人,打消通天圣人对他的信任。
哪怕他现在没有犯错,但此人本性如此,这是无法更改的。如果截教到时候真的遇上什么危机,难免此人会做出什么不利于截教选择。到时候才是真正一发不可收拾,这是他所不能允许的。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更不吝啬于用最大的恶意揣度周围之人。这便是人性的可怕,见的多了自然就明白了。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方法改变这一现状,因为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团结那一批,真正为截教着想,对截教忠诚的弟子,给予他们更多的庇护和帮助,让他们对截教更加有信心,对自己更加有信心。
“好一个不能告诉我。”长耳定光仙气极反笑。只是笑声之中,多了一分悲凉。大概他自己也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吧。作为随侍七仙之一。在截教之中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至少也是呼风唤雨,莫敢不从,寻常截教弟子见到他都要毕恭毕敬叫上一声师兄,哪里会想到今日,竟被赵玄逼迫至此。
“你会如何处置我?”长耳定光仙问道。现在唯一让他有些安心的便是,赵玄似乎从始至终都没透露过一丝一毫的杀意。也就是说赵玄其实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他,哪怕是现在,这样说来自己或许还有活着的机会。
而联想到赵玄以前处置叛逆弟子的手段,最大的可能便是镇压。如此自己的下场长耳定光仙已然可以预料到,就是不知道这回会将自己镇压在何处,又会镇压多久?
赵玄抬手,在长耳定光仙头上轻轻一拍。然后长耳定光线便惊恐的发现自身法力运转不再受他约束,自身思维更是被冻结。然后他又感觉到自身的视野越来越矮。一阵恍惚过后,他猛然惊醒。自己竟是被赵玄一巴掌拍回了原形。但整个过程中他根本就没见到赵玄是如何做到的?这等手段,已然举重若轻,神乎其技。
长耳定光仙的原形,乃是一头洪荒异种——兔妖。双眼通红,耳朵修长。那双耳朵。正是他被称为长耳定光仙的原因之一。
打出原形还不算,赵玄又是轻轻一挥手。长耳定光仙便感觉自己身上多了数道枷锁。封禁了自身法力与道行,让自己没有了化出人形的能力。道行虽在,却用不出任何神通。这种弱小无力的感觉让长耳定光仙,心中升起一阵阵绝望。自己果然没猜错,就是不知道会被镇压到何处去。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说不害你性命便真的不会害你性命。不过你也别想过什么好日子。既然是受罚,就该有受罚的样子。”
“但你终究是我截教门人。又是师尊,座下随侍七仙之一。无论修为还是地位,都不是寻常弟子可以比拟的。否则我便直接将你镇压在金鳌岛下,引以为戒。如今这般倒是不好处理。让我想想……我大概知道要将你送去何处了。”赵玄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又仿佛是在对化为原形的长耳定光仙说话。赵玄伸手捏住兔子的两只耳朵。以一种近乎羞辱的姿态将他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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