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带着神农氏离开之后,广成子也没有在人族过多停留。他急匆匆地赶回昆仑山,在藏经阁之中,找到了那本奇特的功法。至于为何,被称为道教祖庭的昆仑玉虚宫有这样一本书,广成子也不清楚。
虽然在同辈弟子中,广成子的修为如今已经算不上顶尖。但到底是圣人弟子,跟脚背景深厚,所以眼界还是有的。他只是随意翻了翻,便越发确定自己的想法。这功法看似荒唐,但实则博大精深,直通大道。若是修行到高深处,自有一番造化。
此功法修行,讲究男女交合。阴阳相融。达到互惠互利的目的。修行者,可以通过男女之事增强修为,女子越多效果越好。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女方同样能够因此受益,达到互惠互利,合作共赢的目标。
只有这样的功法才能称之为双修功法。若只是单方面受益,将异性当做炉鼎使用,那便是真正的邪道魔道功法,以双修之名行采补之实。如此修行虽然速度极快,但注定根基不稳,而且容易走火入魔。
但这本双修功法,却是中正平和,取天地交泰之至理,非常难得。其中的论述让广成子都不由得为之惊叹。
他也只是随意翻的翻,然后便将此书拢入袖中,转身离开藏经阁,准备离开昆仑山再次去往人族。
轩辕氏如今刚刚继位,根基尚浅。在人族之中。既无实力,也无威望。唯一能够调动的也就只有他手下的有熊氏部落,仅此而已。
但如果他想成为真正的人皇。那就注定要掌握整个人族,单单是一两个部落根本不顶用。而以他如今的实力,想要树立威望难上加难。
所以他只能尽快赶回去,想办法提升轩辕的修为境界。本来他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但如今有了这本功法也算是迎刃而解。也多亏了赵玄的指点。否则他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只是他刚出藏经阁,便遇到了一个自己最不想遇见的人。
“原来是副教主当面,贫道有礼了。”来者笑意吟吟。对着广成子遥遥一拱手,动作随意,根本不像行礼。落在广成子眼中反而有一种挑衅的意味,十分轻浮,让人见之便怒。
广成子面色一沉。但也没有当场发作。强笑一声:“原来是燃灯道友!”
不错,来者正是许久不曾见过的燃灯道人。自从他与燃灯道人撕破脸皮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燃灯道人一声老师了,要知道在之前。所有阐教弟子。面对燃灯都是以老师称之。也算是亦师亦友。可是到了现在,两人见面就变得十分尴尬,没有当场打起来都是两人非常克制的结果了。
燃灯道人听见广成子的称呼。自然能够听出其中的不满和怨恨。但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副教主此时不是应该在人族吗?如今地皇归位,人皇现世,副教主身为人皇之师,怎得有空跑到这藏经阁来?”
“劳烦道友关心了。我只是遇到一些问题,心有所惑,特来此地寻找答案。倒是燃灯道友,可是好久不曾回昆仑了。”
“虽说师尊夺去道友的副教主之位。道友心中不满,也是应有之义,换做任何一人心中都会不满。可是师尊毕竟是师尊,道友即便心中有怨,可是该有的礼数却不应该缺少。不说日日面圣问安,但至少隔些时日也该露露面,道友这事可是做得差了。”
广成子语气平淡,仿佛就是在随口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言语之间,字字如刀,非常很辣与阴险。这哪里是在劝慰燃灯道人,这分明是在给燃灯道人上眼药。这是说燃灯道人因为被元始圣人夺去副教主之位,便心生怨恨。心有不满。
虽然谁都知道这是实话,也符合常理。可是这话偏偏不该说出口来。燃灯道人更是不会承认,也不敢承认。
圣人之赏罚,皆是恩典。自己这个做弟子的那边只有乖乖受着,不论是惩罚还是赏赐都是如此。要是真的承认自己心有怨恨。那自己以后该如何在圣人面前自处?元始圣人哪怕嘴上不说,心中也要对其生出不满,所以说这话当真阴险歹毒。
燃灯道人心中一跳。暗恨不已。他是真的没想到曾经。那般老实乖巧的广成子。竟然也会有这样一面。太过阴损了。阴损到让他都有些不由感叹。.
对圣人心怀怨恨的罪名一旦坐实,自己以后在成就的处境便只会越加艰难,那岂不是正好让广成子得意,真是打的好算盘。
燃灯道人干笑一声:“副教主这却是错怪我了。师尊让我卸下副教主之位。本就是我做得不够好,耽误大事。任人唯贤也是应有之理。”
“况且师尊也自有他的考量。无论如何行事。我自心悦诚服,岂敢心怀怨恨?我这些时日很少回昆仑,也只是有俗事在外牵绊,脱不开身,这不,一有空闲便立刻赶回昆仑向师尊请安了。”
广成子暗自冷笑一声,然后点了点头:“那我便不打扰道友了。我那徒儿如今也还在人族等着呢!”
燃灯道人看着广成子远去的背影。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变得阴狠无比。眼眸之中透着些许杀气,不过这缕杀气一闪即逝,很快便被他消弥于无形。
“罪过!罪过!岂能被这黄口小儿一番言语,激得方寸大乱,竟然伸出杀戮之心。终究还是我自己修行不够。”燃灯道人心中默诵黄庭。强行平复自己的心情,压下自己纷乱的思绪。
待自己完全冷静之后。燃灯道人,摇了摇头。心中无比警惕。好一个广成子,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的广成子。当真有些成气候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任由自己拿捏的小小后辈。而且其手段也越来越圆滑老辣。自己应付起来,也不如往日那般轻松写意。也不知道这厮是跟着谁学的。竟然变得如此狡诈腹黑。若是自己轻忽大意,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