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孔氏先贤尝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魔门一代圣女大驾光临,原安求之不得。只是此处薄宴简陋,准备不周,还望圣女不要嫌弃。”支狩真略一沉吟,起身拱手相迎。
“像原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哪里会求不得呢?遗珠不是乖乖送上门来了么?”绿遗珠晏然一笑,美目流盼,凡是与之视线相触的男子禁不住血气浮动,口干舌燥,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又心痒得蠢蠢欲动,只得运转清心静神的功法,强行压制各种欲念。
“厉害!如此色相简直是天魔姹女下凡,怎一个‘摩马’了得啊!”刘伶一把抓起酒葫芦,“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刻意将“天魔”二字重重说出,暗示自家七弟,绿遗珠这是天魔功法显化于外,切勿被她的美色迷惑。
摩马?这是何意?孔九言不觉心中好奇,一时伏案苦思起来。
“圣女说笑了。原安不过是一介庸人,哪里高攀得起呢?”支狩真神色平静地答道。绿遗珠虽为绝代尤物,实则危险之极,他如临大敌一般,脑子里不断揣测着对方的来意,以及自家如何应对,哪里还会有半点男女之情?
“你不来高攀,人家只能来低就呀。”绿遗珠细腰袅袅,走到支狩真身侧,对边上的小环轻笑一声,“这位好姑娘,能否让一下我呢?”
笑声入耳销魂,小环心里一阵迷糊,乖乖后退,兀自痴痴地看着绿遗珠。
“不速之客,当自罚三杯。”绿遗珠贴着支狩真跪坐,自行斟酒,举盏向众人示意,随后连饮三杯,爽快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好!够豪气!”阮籍拍案叫好,此女时而圣洁清纯,时而妖娆妩媚,时而又显得英姿飒爽,深得天魔千变万幻的真意。
绿遗珠又自斟一杯,对支狩真道:“恭喜原公子端午龙舟夺珠,为太上神霄宗立下不世之功,从此前程似锦,鹏霄万里!”
“圣女客气了,我只是依靠在座的朋友、兄长全力帮衬,再加上一点运气罢了。”支狩真待要举杯对敬,忽而被绿遗珠轻轻按住了手背。
她手指纤长,骨节小巧玲珑,色泽白腻如羊乳,触之温软极了。但支狩真全然顾不上体会,手背肌肉微微绷紧,三杀种机剑胎起伏运转,以防对方突施暗算。
毕竟魔门中人,喜怒无常,他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对方。“圣女这是何意?”支狩真盯着绿遗珠的五指,若对方指尖上翘,便可直入自家心脉,若是指尖下钩,则顺势刺向气海。
“她是要帮你撸……”萌萌哒捂嘴偷笑,在支狩真的识海中传音。
绿遗珠的风流手段对付旁人倒还罢了,但支狩真心机过深,带点偏执型人格障碍,总防着别人要害他,哪会中招呢?
“这是遗珠与公子首次互敬,怎可与寻常人一般见外?”绿遗珠妖娆一笑,玉臂绕过支狩真的臂肘,恰呈交杯酒的姿势,“公子请满饮此杯。”
支狩真面皮微微一僵,这才明了对方用意。他略一踌躇,刚要出口婉拒,绿遗珠凑过来,声音细如撩人的柳丝:“原公子还欠我一个人情呢。你们在金阙图录上动了手脚,种下精神标记,哪怕这枚金珠被外人夺去,也逃不过太上神霄宗的倾力追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