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拖到了洒宴前,这头硕大的黑色健牛,让再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禁不住头皮发炸,包括我。全身肉筋小山一般地隆起,油亮的毛皮浮起了丝一般的光泽。一对呈向前突刺壮的锐角,光是那一只前蹄,足足赶上一只海碗了,腿上的血管因充血都鼓胀得凸起,摆头扭动间,那两个牵着牛鼻绳的突厥大汉竟然被拉得朝前滑行了半步就余。简单就像是一头西巴牙斗牛,卖糕的,老天爷该不是再玩本公子吧?咋能这样捏?我突然觉得热了,不然为啥咱的脑门子上都泌出汗水了。
“公子,还是我来吧……”房成倾下了一半的酒渍之后盖好了酒塞,回头见到了这头健牛,也禁不住被吓了一跳,揣揣不安地走到了我身边,疾声道。
我有些揣揣不安,若是一下子板不翻它,可那就真的太糗了,“呵呵呵,汉人的勇士,这头切切格,是天神赐与我们突厥的最强悍的公牛,寻常的公牛见了它,都要发抖,就算是草原上最凶残的独狼也只能绕道而走……”那位突厥的地主老材一个劲地吹嘘着,这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房成,不用,你就瞧好了,瞧公子怎么收拾这头笨牛。”我嘴里说着,斜着眼睛看向那一干突厥壮汉。
“呵呵呵,既然连你们草原之上最凶残的独狼也不敢,但是我敢,今曰,我就要斗一斗这头健牛,不过,尊敬的可汗,若是我赢了的话,它也要归我!”我昂起了头颅,高傲地指了指三丈开外的西巴牙斗牛道。废话,这么好的种牛,不要它,我还要谁?
“大胆,这是天神赐与我部落的圣牛。”立即,对面的突厥人开始怒吼了起来。
“是吗?那你们谁能单抢匹马的制服它?!回答我,突厥人的勇士们!”本公子也怒吼起来,瞪圆了炯炯的双目,逼视着那帮叽拉鬼叫的突厥人。果然,一个二个的全都焉呆呆地不再出声。
勃那尔斤站到了我的跟前,目光里充满了轻蔑,语气里满是不屑:“汉人的勇士,莫要逞能,切切格,就算是我,突厥人的第一勇士,也没办法驯服。”
-----------------------------------------------------------“房俊!”李绩大叔的脸色有些阴沉,站起了身来。我赶紧上前抱拳为礼:“末将房俊,请大帅应允末将所请,制服这头突厥第一勇士也没办法驯服的蛮牛。”
“你!……房俊,这事非是儿戏,你可要想清楚喽。”李绩大叔的表情与刮着寒风的黑夜还冷。
“末将从不妄言,今曰也同样,定不负厚望,扬我大唐国威!”我很自信,打小就看了无数的斗牛场面,也明白斗牛是啥玩意,再说了,我又不玩危险动作,最主要就是先把这头公牛给累跨,然后,嘿嘿嘿,凭咱的力气,到时候一定能一击必杀。
“你既有此信心,老夫且不多言,若是,嘿嘿嘿,军法无情!”李绩大叔阴阴地笑了笑道。
这时候,突厥的可汗,那位胖乎乎的地主老材开了口道:“这位汉人的小将军,既然你一意孤行也罢,本汗就允你所求,你若真能赢了,不光是一百勇士送予你,就算是我突厥的勇士全由李将军指挥,想来,我们也能心服口服。”
“好,既如此,还请可汗取一匹红绸来。”我立在了原地,扭头看了眼勃那尔斤,这货还死死地盯着我,原本鄙夷的目光变得有些惊疑不定了。嘿嘿嘿,小样,等着瞧。
“你若是成功,勃那尔斤愿意成为最强大勇士的奴仆,但是,若是不能成功,就必须向我们所有的突厥人表示欠意。”勃那尔斤鼓起了腮帮子道。
“嘿嘿嘿,成,愿赌者服输,方是好汉,瞧你的样,也算是条好汗子,房成,拿酒来!”接过了酒囊,猛灌了一口,烈辣辣的气息直冲鼻喉。递到了勃那尔斤的跟前:“喝它!”
勃那尔斤大喜过望,举起了酒袋就往嘴里倒,才喝了一口,赶紧抬起了脑袋,挤眉弄眼老半晌才吼出了一声:“好酒,好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