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剑门的道剑。
“怎么会这样呢?”他出声问道。
他们三个进入道剑门的时间相差不远,也曾一起修行问道,一起寻访机缘,一起为彼此的后背。
游历多年后,他们一起回到道剑门,想要守护道剑门,想要振兴道剑门……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呢?
“掌门,我仔细想过了。”何道光出声道,“芝参谷将有五十几个元婴修士,而我们道剑门只有十几个。所以到时候其他修士不出手,就这五十几个元婴,一人一个喷嚏,道剑门也扛不祝
“我们真得与芝参谷议和。只要保住道剑门的名字,就算做芝参谷的附属宗门又何如?
“此事我可以去跟芝参谷谈。我与芝参谷万谷主有些交情,你是知道的。”
古月明的视线从护道剑的护道纹上移开,看向何道光,他眼眸深沉,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此事再议。”他说道。
“掌门!时间不等人。”何道光再劝道,“等驰援芝参谷的宗门都到芝参谷了,到时芝参谷的实力会空前强大,他们未必会接受我们的求和1
“你先回气峰,统计闭关的、外出的弟子、长老都回来了没有。”古月明道,“让他们都做好战斗准备。”
“掌门1
何道光还想再说,但他看了看古月明的脸色,还是行礼告退了。
“唉1看着何道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古月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觉得无力。
他拿着护道剑,原地坐到了地上。
道剑门,道剑门。
他为这个宗门付出了所有,却也只是勉强维系了这个宗门。他没能为它做更多。
他没有使它变得更强。
他甚至会让它在自己手中消亡。
忽然门口有光影投进来,他以为是柳伯贤回来拿护道剑了,举起剑送过去,但低着头,劝道:
“何首座说的不过是一个方案,就算不合时宜,你也不必动怒。他终归是一个元婴修士,当前关口,每一个元婴修士都至关重要。有时候你还需要忍一忍怒气。”
他也觉得这话愧对柳伯贤,不好当面。
但他等了一会,也没等到柳伯贤把手中的护道剑接过去,他抬头去看,看到一个清秀的青年人站在他身前,微笑着看着他。
“秦然?”他皱眉,“你不是闭关了吗?”
秦然笑了笑,问道:“我猜,何首座的方案一定是向芝参谷投降吧1
古月明收回剑,抱在怀里,像一个老头儿。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事情,总是会出现这种人。”秦然跟着在古月明身前坐下,坐在地上,笑道,
“大敌当前,如果是在凡间,求和的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砍。军心动摇带来的战力削减不一定会比失去一个元婴修士带来的战力削减校”
古月明看了看他,道:“此事不必再提。”
“好。”秦然点点头,不再说此事,笑着问另一个问题,“掌门知道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要怎么才能攻克吗?”
古月明要是知道,也不会如此悲观了。
“它的外面自然固若金汤,难以打破……”秦然提示道,“那它内部呢?”
古月明眼睛一亮,隐隐感觉秦然说的意思了。
“难道它的内部也是铁板一块吗?难道所有人都是分身、是傀儡,所思所想都是一样的吗?”秦然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古月明问道。
“它的内部,是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人。不同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想法。有各种各样的,不同的想法。”秦然说道,“它极其强大,它固若金汤,但他们是一个又一个的个体。
“不同,那就有机会分割。
“所有固若金汤的堡垒,都是从里面被打破;所有强大的、无敌的势力都是从内部被瓦解。”
古月明忽然笑起来。
“芝参谷,搞了一个什么联盟。这个联盟自然很强大很强大,在仙遗之地再也找不到这么强大的势力了。但是……”秦然自信的笑着,与古月明道,
“这个联盟,是一个又一个的宗门、势力临时组成的。别说这些势力之间本身就不可能没有仇怨,就算他们没有,也可以有。
“掌门,在我看来,这个联盟不过是土鸡瓦狗。它越强大,就越脆弱。它就像一个没有根基的高大建筑,越高大,越危险。”他说道,“它只是看起来强大,也许只需要吹一口气,它自己就倒了。”
“哈哈哈……”有人大笑了起来,却不是古月明,而是门口有人进来了。
秦然回头看去,是柳伯贤大笑走进来了。
柳伯贤指着他笑道:“老子就知道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果然没看错你1
“柳师叔1秦然微笑行礼。
柳伯贤走过来,从古月明手里接过自己的护道剑,驻在身前,问秦然:“说吧,我们要怎么做?1
“我们需要三步走……”秦然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