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浆糊一般地想着，又想到了小时候，李诗文带着她去教坊司的经历。教坊司里的漂亮姐姐，就是女孩儿样吗？

杨延琦的贴身丫鬟为李诗音倒了一杯热茶，又分了一些瓜子水果在她边上。她随手摘下一颗提子在嘴里含着，歪着脑袋去看杨延琦手里的书，好奇的问：“娘，你在看什么书？”

“随便看看，打发时间。”杨延琦回道。

李诗音便扯着杨延琦的手下来，撑起脑袋去看杨延琦手里的书写的是什么。她看到些“将士”、“地形”、“安营扎寨”之类的词，于是知道是兵法。

她又趴下，懒洋洋的问道：“看兵法做什么？”

杨延琦拿书轻轻的拍她的脑袋，问她：“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嗯~”李诗音想了想，“打战的嘛！”

“将军家里，不看兵法看什么？”杨延琦道。

“也是哦……”李诗音点点头。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杨延琦大腿上，又是吃零食又是喝茶水的，搞得杨延琦不得安宁，书也看不下去了。

她抖抖大腿，晃动李诗音的脑袋，责怪道：“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嘿嘿嘿……”李诗音傻笑，“我在娘亲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啊！”

杨延琦对这个臭不要脸的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她将书放在李诗音脑袋上，顿了顿，问道：“什么时候回山里去？”

“过完年咯！”李诗音道。

“你们道剑门就没有什么下山限令吗？难道想回去就回去，想不回去就不回去？”杨延琦问。

“对呀！”李诗音点点头，“我不回去，天天待家里也可以。不过师傅说这样不好。”

师傅……

杨延琦捕捉到这个词，她便问道：“你跟你师傅怎么样了？你都二十几岁了，老姑娘了都。”

“哎呀！”李诗音又觉得羞涩又觉得烦躁，终于坐起身来，从杨延琦大腿上起开，她嘟囔着嘴，说道，“修士的事情你少管。”

杨延琦是何等的了解自己女儿，她一眼就看出，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她试探着问道：“莫非你师傅看不上你个小丫头？”

“不是！”李诗音断然否决，“像我这么可爱，师傅喜欢我还来不及呢！”

“那你们是什么情况？”杨延琦疑惑，“难道你们修士、神仙也顾及师徒伦理？”

“屁的师徒伦理，那些修士能活几百几千岁，怎么顾及师徒伦理？”李诗音嗤笑道，“而且，师傅就比我大九岁，看起来比李诗文还年轻。哥哥还差不多，师傅……”

“大九岁，也是二十八九，年近三十了。也不小了。”杨延琦道。

李诗音拿过一杯茶水端在手上喝，恹恹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其实也不排斥我，我向他亲近的时候他也不拒绝。我知道师傅也喜欢我、在意我。但是，他也不主动……

“不排斥，也不主动。我不知道师傅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