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龄的高阳公主封号已下,说退显然是不现实的,李恪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而已,他若当真去了,别人不说杨妃都不会饶了他。
不过仔细说来李恪倒也没有太过担忧的必要,毕竟现在李芳龄年幼,李恪身为长兄,只需好生教导,也不怕高阳行事太过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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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他李恪花上十余年的时间还教不好一个女娃子?
李恪刚回长安,也算是个忙人,李恪在宫中待了小半日,便出宫来寻了岑文本,回京谢师,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岑文本府上看守的门子识得李恪,李恪也不是外人,岑文本也早有交代,也不必通报与岑文本,径直便将李恪引进了偏厅。
李恪在偏厅中坐了片刻,岑文本便进了偏厅。
“弟子李恪,向恩师问安。”李恪见岑文本来了,忙起身拜道。
李恪在突厥为质四年,如今已颇有名望,可喜的是李恪不忘初心,在岑文本的面前依旧执礼甚恭,并未因自己小成就而得意忘形。
“殿下快快起身,殿下在突厥四载,受苦了。”岑文本连忙上前将李恪扶起道。
李恪起身道:“弟子不在长安,岑师为弟子打点长安事务,岑师辛苦才是。”
李恪不在长安,岑文本这个蜀王府长史便成了李恪在长安的象征,其中诸多关系自然也要他丛中斡旋权衡,着实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岑文本问道:“殿下连日赶路初回长安,何不在宫中先好生歇息,急着出来寻臣所为何事?”
李恪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笑道:“回京拜师拜师常道,岂能耽搁了,而且岑师衣冠端正,岂非也是在等弟子吗?”
此时距离离岑文本下朝已经有段时间,可岑文本依旧没有褪下朝服,为的就是等李恪来访,而且岑文本也相信李恪一定会来。
岑文本笑道:“殿下聪慧,臣正在此处专等殿下。”
李恪看着岑文本身上的深绯色的朝服,对岑文本拱手道:“去岁李恪还在突厥,还未曾当面贺先生晋官之喜。”
就在贞观三年初,岑文本连续三年政绩考课均为上,被李世民下旨擢拔,如今的岑文本的本职已是秘书少监,辅秘书监萧璟佐治省内之事。
岑文本闻言,谦虚道:“何喜之有,左右不过修书而已。”
李恪道:“先生有才,哪怕是编书也能编出朵花来。弟子耳闻父皇对先生所上之《藉田颂》、《三元颂》甚为赞许,恰逢中书舍人高季辅往调吏部,父皇欲用先生为中书舍人,想来这几日便该有消息了。”
所谓中书舍人,官拜正四品,挂职中书省,专司皇帝诏令起草,政务参详,是为天子近侍之臣,中书舍人共计六人,无一不是饱学之士,天子心腹,能拜中书舍人者,便等于是半只脚踏进了宰相之位,故而中书舍人亦有中书储相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