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几道:“阿爹乃陛下老臣,当朝国公,非比寻常,若是没有太子的默认,王玄策敢这样吗?”
张亮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小角色,他是李世民的从龙功臣,在朝中颇有些根基,动了他,在朝中的动静自然不会小了,王玄策绝不会贸然行事,所以张慎几说的没错,此事李恪一定是知情的,甚至这可能就是李恪的意思。
张亮恨声道:“我和太子并无仇怨,他为何如此。”
张慎几道:“朝中的事情儿也不知,但这是摆在了眼前的事情,阿爹难道还分辨不出吗?太子有意要阿爹的性命,阿爹现在走是走,将来走也是走,又何必多冒这一次的风险。”
正如张慎几所言,李恪是大唐储君,未来的皇帝,如果李恪当真有意要动张亮的话,就算张亮侥幸逃过了眼前的一劫,待李恪登基后,他也同样必死无疑,更何况就是今日这一关他都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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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听着张慎几的话,陷入了沉思,而张慎几看着张亮的模样,心中越发地急了。
他是张亮的养子,这些年来也为张亮做了许多事情,一旦张亮保不住了,他也势必受到牵连,跟着张亮一起丢了性命,而眼下宫中显然就是张亮的死地,张亮这一去必不能回,但张亮却还在左右逡巡,犹豫不决,他怎能不急。
“走?你说地轻巧,我们又能走到哪里?”张亮对张慎几问道。
张慎几回道:“咱们兄弟五百人对阿爹忠心耿耿,都愿随阿爹出走,咱们先去相州和众兄弟会和,然后北上。投奔高句丽也好,去西突厥也罢,最不济也可往西域,以阿爹的声望,加上咱们众兄弟齐心协力,必能闯出一番富贵了,总好过留在长安等死。”
大唐刚和高句丽开战,关系绝无缓和的可能,而大唐刚开始经略西域,在西域声望还不重,张亮投奔高句丽或者西域都能被接纳,甚至被待为上宾。
但这些又何曾是张亮想要的结果,张亮乃大唐国公,有开国之功的从龙功臣,如今却要出逃长安,依附于藩国小邦求存,他一时间实在是难于接受。
片刻之后,张慎几见张亮仍旧未有决断,拉着张亮的手臂,几乎是在哭诉道:“阿爹,再不走,府中上下恐无人能活,咱们都要死在长安了。”
张慎几声泪俱下,倒也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意思,张亮看着张慎几的模样,心里也愈发地害怕了。
正如张慎几所言,张亮不为太子李恪所容,就算现在李世民不动他,将来李恪也会动他,他早晚难逃一死,既如此,何不早走,还能保住性命。
张亮咬了咬牙,对张慎几道:“好,那便依你所言,我们走,先往相州,而后另做打算。”
张慎几闻得张亮应了下来,转悲为喜,拱手道:“阿爹英明,唯有如此咱们才有一条活路。”
张慎几说完,又对张亮道:“现还有内侍在外院候着,阿爹需使人将他先行稳住,咱们方可从后门从容而退。”
张亮点了点头,将门外候着的管事唤了进来了,对管事吩咐道:“我此间还有点奏章要整理,一会儿进宫后要当面呈递给陛下的,不可疏忽了,你先去外面将内侍请到正厅稍坐,我片刻后便至。”
“诺。”管事应了一声,往正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