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笑着应了好,不过也就当做场面话了,他跟这老表黄浩,两辈子加一起也没说过几句话,有什么好叙的。
一家人硬是被李兆坤挤兑走了。
“什么东西”,李兆坤见人走了,才重重的骂了一句。
李和道,“能过个场面就行,何必那么僵,阿奶知道了也不高兴”。
“呸,要什么场面,这一家子从来就没正眼瞧过老子”,李兆坤说的很愤慨。
李和心里悱恻,有几个能正眼瞧你的?
老四却突然道,“我看那样子像求着咱家什么事,老姑可从来没这么和气跟人说过话”。
王玉兰好像也回过味了,纳罕道,“这确实不是兆云的性子,她在城里有吃有喝有穿,能求着咱啥?”。
李兆坤道,“不管啥都不答应,愣着干啥,赶紧做午饭啊”。
不管冲谁说的,老四很自觉的站起来去做饭了,她在家的时候,王玉兰算是闲下来了,不过老四做饭舍得放油盐,也没少让王玉兰嘀咕。
下晚的时候,老奶喊李和过去陪酒吃饭,“你姑爷还在呢,过去喝两盅”。
李兆坤本想说不让李和去,可看老娘要吃人的眼神,只得摆摆手,“去吧,去吧”。
走到屋后,老奶止住步,突然道,“大孙子,奶问你个事”。
李和道,“奶,有啥事,你尽管说,咱俩有啥不能说的”。
老太太道,“你是不是认识县里的什么领导?”。
李和对这话没什么准备,不过还是实诚的回答道,“认识一个,你也见过,就是去年开车来咱家的那个何军,以前是公社的干事,刘传奇也认识,估计咱大队不少人都认识他”。
“你姑姑这次来,有个事要你帮忙,就看你能不能应着她”。
李和道,“奶,我能有什么事能帮得了她的?”。
“你姑姑说,你认识县里哪个领导。这次刚好你老表要升上去,就靠这领导说话,指望着你递个话,搭个人情”。
李和搂着老奶肩膀道,“你太瞧得起你孙子了,我一直都在外地,家里的事我哪里使得上劲啊,你说对不对?”。
“你不能跟你爹一样讨厌你姑父吧?”。
李和更是无奈的道,“他们啥矛盾我都不知道,哪里能说讨厌”。
“能是啥事,就以前两个人喝酒,你姑父嫌弃你爹穷,不正干,损了几句话,两个人酒桌上打起来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说了什么话?”,李和很是好奇的问道。
“就说你家里米缸能跑老鼠了,还有一些埋汰话。俺当时也听着生气,当时人多,你爹也拉不下脸,可没想到两个人能打起来”。
李和又听老太太说了好多,原来这姑父刚跟老姑结婚的时候啥也不是,也是在家种地的,后来做民兵抗洪保大坝的时候立了功,县里有嘉奖,趁运势得了一个县酒厂的差事,后来也会钻营,更是谋了个小科长。
至此就算得意了,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了,何况是李兆坤。
他听完笑着道,“这有点难办啊”。
“你姑父这人俺也瞧不上眼,天天人模人样的,拽的二五八万。可这次不看你姑父面子,你就看你老姑面子,还有你老表面子,你老表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的挺好呢”,一边是儿子,一边是闺女和外孙子,她虽然偏心儿子,可也没道理不帮着闺女,再说还有外孙子的前途呢,外孙子也是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