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啊。”李和反而对着他屁股也搂了几下。
下晚,何芳打电话说想儿子了。李和只得尊嘱咐把老太太和儿子给送了过去。
他的吃饭成了问题,家里没人做饭了没,他只能是天天下饭店。
何龙的烤串店开张了,夫妻俩忙得脚不沾地,生意好的不得了。
只要是跟吃沾边的生意,基本就没差的,再说这个铺面的位置搁这放着呢,人来人往,闻着羊肉香,想挪腿很难。
李和去吃了几次,可不好去多吃,吃完了是给钱啊,还是不给钱啊?
给钱吧,何龙两口子不能收。不给钱吧,人家是开门做生意。
李和不喜欢拉扯不清,哪怕喜欢吃烤肉,也能忍着。
好不容易去了一次,摸着油乎乎的碗碟说,“洗干净些,这样不行的。”
他倒是不嫌弃,关键有嫌弃的。羊肉串不是多高深的技术,别家见着这里生意好了,立马就能在隔壁开一间。别家的卫生好,他家的卫生差,不是傻子都知道选哪家。
一天,客人不满意了,和气的要求碗筷重涮一遍,吴春燕斜着眼说没时间,没看正忙着呢。
客人说,那你给我开水,我自己弄。
吴春燕没工夫搭理,有桌客人结账呢,急吼吼的去收钱了。
客人急了,这做的什么生意。吴春燕不喜欢这客人语气,还跟客人掐了起来,李和是亲自上去打的圆场。
这脾气哪能行啊!
不能仗着生意好,欺客啊!
李和不方便说多,还没等他跟何芳说,老太太先急眼了,她眼里揉不得沙子,当晚对着儿子媳妇急嚷嚷,“跟客人吧嗒嘴儿,斜楞眼儿,谁教你们的规矩!你今个儿得罪一个,明儿得罪两个,我看啊,不用多久非得罪完了。”
吴春燕不服的道,“哪里有说的这么夸张,这人来人去的,不差人。有几个饭店是靠街坊撑起来的。”
“你要是真就这么点眼皮子,咱还是回家种地去。”老太太这话却是对着儿子何龙说的,“你爷爷那辈是生意人,我进何家门的时候,我常听他念叨,‘人有站相,货有摆样;顾客上门,礼貌相待;不分童叟,不看衣服;察言观色,唯恐得罪’你瞅瞅你们哪有是做的对的?”
何龙被老太太说红了脸,只是解释道,“你看到了,生意真的好,忙不过来,这个要烤串得烤,那个要啤酒得送,还要结账的,要收碗筷的,碗碟都是好不容易抽工夫洗出来的。”
何芳在旁边打圆场说,“我给你算了算你这阶段的生意,收入还成,你雇两个个人吧,这样你忙得过来。何况这孩子天天上下学了,要人接要人送,都是要你们来。”
大的学校不远,几步路的事情,老太太有时间抽空能去接回去了。可是小的稍微远着了,要坐公车或者骑自行车去接。
何龙两口子一商量,是得请人来,最后吴春燕打电报给他娘家兄弟了,让她哥哥来。
一大早,李和正在院子里拉二胡。
秦老头进门来夸赞了两句,对着李和说起了洪家的事情。
“那搪瓷厂的单子跟你有关系?”
李和点点头,“是,梁子别上了,这么回事罢了。”
秦老头道,“那沈道友来找我了。”
“你的意思是?”摆平场子靠的是秦老头,所以善后李和得听秦老头的。
秦老头道,“我的意思当然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是场面上经常走动的人,没有到不共戴天之仇那地步。人家现在低头了,你这边松松口是了。”
“成,我听你的。”李和想了想,不同意也得同意了,不然秦老头夹中间会很难办,“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了。”
秦老头嘿嘿笑道,“谢我什么,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我,你也一样能办。我是多此一举,可还白得了一个壶,是我赚着了。”
他见李和那自以为了然的神情,补充道,“我可没偷听你电话,偶尔听那么几句,我也没注意。”
李和笑道,“那现在?”
“我还是听我儿子说的,你让那么多人顶了身股,这动静大了,听说老于家儿子的都让你给煽动了?”
“煽动?这词不好,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秦老头道,“看来你这是学晋商了,清中叶以来,晋商在商号、票号中大部分都是股俸制。你这气象大了,有前途。以我所知,现如今可没有比你做的大的财东了。”
李和摇摇头,他真没往晋商这方面想过,“你是翻译,你没翻译过‘股份制’这个词?我这叫股份制!”
秦老头白眼,“还不是一个意思。”
“也对。”李和没有反驳。
一分析起来,他果真是个大财东,相当于乔致庸这种类型的,于德华和沈道如这些人是大掌柜和二掌控,区别在沈道如这些人的掌柜做起来的也太容易了。
而在晋商中呢,顶身股并非轻尔易举的事。一个小伙计入号,没个十年八年的勤勤恳垦,哪里有机会顶股。
而李和呢,可没让沈道如练个十年八年,等于一开始就白送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