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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亭官军在堡外休整了一天一夜,翌日一早,大军正要开拨的时候,忽有哨探来报,说五里开外正有大股贼军调动的迹象。
沐天戈脸色急变,“游缴,这应该是黄巾贼前来复仇了,还请官军速速入堡,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
如今的局面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李贤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呜呜呜”,深沉的号角声响起,一千五百名介亭官军在各自小校的统领下井然有序地进入了沐家堡。
堡内的乡民还是第一次见到军容这般齐整的官军,他们忐忑的目光中又有几分感激,之前,要不是这伙官军浴血奋战,贼人早就得手了,他们是大家的救命恩人。
本来,对于外来人马,大家都有抵触防范心理,可谁知道人家压根没有入堡,更没有携恩要挟。
即便堡内交割了一些米粟,可那也是官军用军械等价交换的。
这才是真正的“仁义之师”。
现在,贼军又来了,单靠沐家堡的实力是绝对撑不过去的,关键时刻还得靠这些官军。
因缘际会之下,沐家堡的乡民对介亭兵勇感恩戴德,对李贤更是推崇备至。
乡堡毕竟比不得城墙,墙垛上摆不开太多的守军。
官军入城之后,在李贤的要求下,乡民们全部撤了下去,只在要害位置留了几个青壮,方便引导大军。
短矛都已经裁减妥当,堡内箭矢不多,李贤便打算用短矛来杀伤贼寇。
滚木、垒石早已经准备妥当,唯有沸水还在紧张的筹备当中。
城头的官军居高临下,心态平和。
虽说这是介亭官军第一次守城作战,可他们却没有任何生涩不适的感觉。
比起平野上面的对战厮杀,待在堡墙上进行防守反击,安全系数要大上很多。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黑压压的贼寇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李贤暗吸一口冷气,得亏大军在堡外休整了一夜,要不然岂不是会在行进途中遇上这伙贼军?
这可又是三五千人马呀,介亭兵勇即便浑身是铁,也耐不住这么多贼寇的轮番冲击!
还好,还好李贤为了裁剪短矛,给了大军休整喘息的机会。
现在,贼寇来了,官军只要据城防守即可。
凭借乡堡的工事,李贤认为贼寇得手的可能性不大。
官军养精蓄锐,而贼寇跋涉而来,不管是地利还是人和都站在李贤这一边儿。
只要小心应对,断然没有乡堡失守的危险。
不多久,一杆硕大的“周”字大旗出现在沐家堡之下。
为首一将黑脸长须,手中擎着把古铜色大刀,端的是威风凛凛。
李贤正在琢磨来人是谁,堡下忽然传来一声炸响。
“啊呔,堡上何人,我乃平陆周仓!”
啥玩意儿?周仓?李贤一个踉跄险些跌落堡墙。
周仓在后世里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无论关羽关云长何等落魄,他都不离不弃,这等忠心之士自古罕见。
不过,眼下双方却是以敌对的身份出现,李贤只好收敛起纷飞的思绪,字正腔圆地回道:“介亭游缴李贤在此,周仓,你意欲何为呀?”
周仓锊着胡须,不屑地笑道:“我道是谁在此猖狂,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游缴,嗯?介亭,介亭在哪里?”
身旁有贼寇小声提醒,“介亭在夷安以南”。
周仓只是懒得动脑筋,可并不代表他是傻子,夷安距离都昌有多远他可是明白的很。
介亭在夷安以南,那岂不是说距离还要远上很多吗?
对了,不是说那个目中无人阴狠狡诈的张饶就在夷安吗?
想到这里,周仓忍不住问道:“你一个介亭游缴,不好好的待在家里,跑到这都昌干什么?你就不怕张饶端了你的介亭?”
城头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