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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会不欢而散,刘备等人告辞而出,李贤却要求留下来。
偌大的书房内,只有孔融与李贤两个人。
“嗯?维中有什么事吗?”
李贤一揖到底,“下官是来请罪的”。
孔融皱起眉头,笑道:“维中是在说笑吗?你是我北海郡的大功臣,怎么反而有罪?你若是有罪,我孔文举岂不是罪大恶极?”
不得不说,从开始到现在,孔融对李贤的印象都是很好的,这样一个卖相极佳,偏偏又知进退的将才,孔融可不想放过。
孔融的和善让李贤更加“羞愧”,只听他不无内疚地说道:“下官自作主张,假借卖粮的由头哄骗管亥退军,这等欺瞒之罪,还请北海严惩”。
孔融哑然失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欺诈贼寇的权宜之计罢了,我又怎么会怪你?”
李贤又道:“可入城之前管亥已经派人传话,说一旦见不到粮食,他就会放纵麾下大肆劫掠,等到春暖花开之日再兵临城下,攻打都昌城”。
“什么?竟然还有这等事情,贼子果然卑鄙”,被围困了二十多日,孔融早就受够了消息闭塞,整日惶惶的日子。听说管亥还要再次来袭,孔融有些惊慌失措,“维中,你也跟管亥交过手,你有什么高见?”
李贤作“凝眉苦思”状,半晌之后才说道:“黄巾贼之害,尤胜蝗灾,要想一劳永逸,只有两个办法。”
孔融打起精神,急切地问道:“喔?什么办法,快快说来!”
李贤不再卖关子,嘴里道:“要么尽数剿杀,不留后患,要么祸水东引,诱使驱离”。
孔融来了兴致:“管亥麾下部众依旧有三万人之众,这么多贼寇想要尽数剿杀的话,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除非多方围堵,截断贼寇的活动空间,不然的话,一旦黄巾贼流窜起来,想要尽数歼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孔融深以为然,“不错,是这个理儿,可如今我北海郡内缺兵少将,怕是奈何不得管亥呀”。
李贤没有出言反驳,算是默认了孔融的说法。
不能尽数歼灭,那么只能诱导驱赶了,只要能让管亥离开北海、离开莱州,孔融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想到这里,孔融不无期待地问道:“维中,管亥可不是羔羊,会任我等驱赶,只怕在他眼中,我北海郡就是肥美的猎物,他这只豺狼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呀。”
李贤这时候笑了起来,“豺狼再凶狠,也不过是猎人眼中的猎物,管亥再厉害,他麾下的贼众也太多,也依旧有要害,蛇有七寸,龙有逆鳞,我们要拿捏住管亥的七寸要害,他也不得不任我们驱赶!”
孔融大喜,“管亥的七寸在哪里,计将安出?”
李贤气定神闲地说道:“粮秣!我跟刘备联手烧了管亥为数不多的粮秣,他管亥的七寸要害就是粮草”。
孔融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用粮草诱使管亥离开?”
话一出口,孔融情绪又低落起来,嘴里恹恹地说道:“可如果传扬出去,天下人还以为我孔文举怕了黄巾,岂不是毁掉了我一世英名?”
要知道,一开始管亥兵临城下的时候并没有妄动刀兵,他亲自打马上前,要求与孔融对话。
孔融倒是出面了,管亥也提出了不动刀兵,不乱劫掠的要求,那就是“给粮”。
只要都昌城肯给粮食,黄巾军就绝不冒犯孔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