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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南方的天际处腾起一团浓密的尘雾,接着,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网,一路有你! 比·奇·小·说·网·首·发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便可明白,卞喜来势汹汹。
李贤立在城头,心中暗自庆幸,得亏自己赚取了城池,不然的话,对上这样一支骑军,就算东莱军有长枪、后盾,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自古以来,骑军对上步卒都是占据上风的。
东莱军装备虽然精良,又有长弓、坚甲,可谁也不能确定,正面抗衡贼人骑军,东莱军卒会付出多大的伤亡。
据城而守,凭借城防的优势最大程度上化解对方的数量优势,这是李贤跟徐庶早就定下的计策,
如今,卞喜麾下大军跋涉而来,李贤自然不会傻不拉唧的玩什么“开门溺战”的把戏。
贼军势大,避其锋芒,耗其精力才是正理。
临济城内有粮又肉,城外又有什么?只要多拖一些时日,粮秣耗尽的卞喜又能有几成的战力?
比起卞喜,李贤显然更耗得起。
不知何时,临济县令也攀上了城头,他望着遮天蔽日的尘埃,战战兢兢地说道:“贼军真的来了?”
李贤似笑非笑:“怎么,莫非使君以为黄巾不会来?”
临济县令打了个寒碜,干笑道:“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到黄巾会来的这么快,看这阵势,只怕来的是贼人精锐”。
李贤又道:“怎么,使君怕了?”
“哈哈,有长史在这里,我怎么会怕?”
有了城墙的地利优势,李贤心情极佳,他开始调侃起来:“没想到使君对我竟然这么有信心”。
临济县令很是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贵属军威之盛,下官已经见识过了,有他们在此,自然万无一失”。
李贤好整以暇地摆了摆手,道:“不,不能说是万无一失,贼寇狡猾,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若是城内有人受其蛊惑,只怕这城是难以守住的”。
临济县令心里暗道,原来李贤在这里等着他!
什么受贼人蛊惑,还不是怕城内乡民立场不坚,首鼠两端?
既然明白了李贤的意思,临济县令也就冷静下来,只要不是取他的身家性命,百贯家财就好!
至于黄巾,谁都知道黄巾穷凶极恶,谁疯了才会投降他们。
想到这里,临济县令拍着胸脯说道:“黄巾是贼,自古以来官贼势不两立,长史宽心,就算贼人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去信的”。
“使君不信,可如果别人的人相信呢?”
“长史放心,我会向他们言明厉害,绝不会有人听信谣言!”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贼寇必定有来无回”
李贤使的这激将法,就是怕卞喜到来之后亮明了官军的身份,那时候城内官吏说不定会畏惧曹操的势力,里应外合。
提前逼着临济县令表态,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上述的情形出现。
李贤的算盘临济县令自然是不明白的,他压根不知道如今卞喜早已经归顺了曹操,不再是黄巾了。
倘若知道真相,临济县令会向着谁,确实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十里开外的地方,卞喜麾下头领纵马扬鞭,嘴里道:“大头领,横刀立马,随心所欲,这样的日子才是我们想要的呀,要是按照我说呀,杀了李贤为二头领报仇之后咱们干脆继续做黄巾好了,省的受那曹操的鸟气”。
卞喜不置可否,“想那么多作甚,先把李贤小儿宰了再说”。
“哈哈,大头领所言极是”
为了追赶李贤,卞喜丢下大队人马,独自率领一千名骑军追了过来。
没曾想,紧追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让李贤躲进了临济城。
望着高大的城墙,贼将摸着脑门,无奈道:“大头领,仅靠我们这千把弟兄,怕是奈何不得这鸟城,不如等到兄弟们来齐之后再行攻打吧”。
卞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为什么要攻打?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兖州牧曹孟德麾下军将,正儿八经的官军!”
贼军裨将恍然大悟,笑道:“哈哈,大头领说得是,我竟然把这一茬忘了,老子如今也是官军了,他们该开门迎接我们才对”。
卞喜虚挥了一把马鞭,叱道:“还愣着干什么?来人呐,快竖起大旗,让城头的守军看到,咱们也是朝廷的兵马!”
“诺!”
之前,卞喜为了赶路,并没有打出曹军的旗号,在他的潜意识中,曹军的旗帜并不一定比自家的黄巾大旗好使。
不过,此番为了诈唬守军,他自然要狐假虎威,扯起官军这张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