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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两万多名青壮蜗居在木船上,吃喝拉撒都在这片小小的空间,着实憋屈的很,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精力旺盛,若不能及时发泄,时间久了,很容易会滋事生非。网,一路有你! ·首·发www..
李贤制定的操军演武一事虽然让人叫苦不迭,然而,却在最大程度上消耗了军卒的多余精力,让他们无暇胡思乱想。
自古以来,军中严禁妇人同行,李贤大军同样没有例外。
幸好,白日间,军卒都耗尽了一身气力,否则的话,他们一定会度过无数个夜深难眠的夜晚。
战场上,来自背后的冷箭最为可怕。
死在敌人手中便也罢了,可若是死在自己人手中,只会让人心生不甘。
为了最大程度上遏止“自相残杀”,李贤在军中禁私斗,遇有矛盾、纠纷可由上官裁决,如果觉得上司裁决不公,可以直接去寻军中统领,倘若军卒还觉得统领有所偏袒,那么他们便可以去找李贤!
李贤应允过,倘若军卒有凭有据,而各司军将却不予处理的话,他一定会严惩大小军将,让他们长长记性。
臧霸是开阳军统领,徐盛是神策军统领,他们各司其职,将一切安置的井井有条。
大军南下以来,军卒矛盾虽多,可却从未有人敢于私战殴斗。
李贤定下的这条军规,其实也是借鉴前人的成功经验。
先秦之所以能够一统六国,这与商鞅变法不无关系,
在商鞅的改革下,军械禁私斗,尚公战,而秦国国内又制定了二十四军爵制,可以确保军卒得到与其军功匹配的封赏。
高祖刘邦成立大汉以来,军中倒是简化了爵位制度,可却没有相应的改进,一旦在军中统领战死在沙场上,很容易出现军将互不识的情况。
为了扭转这种军中弊病,李贤打算借鉴先秦制度,为军中设立一套行之有效的犒赏制度。
虽说尚未成型,不过,李贤已经有了初步打算,只等荡平九江之后便公诸于世。
现如今,李贤能做的事情便是在各级军将的军牌上动手脚,他们腰间的军牌直接标注了持牌者的身份地位,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军将可以高举军牌,指挥相应权限内的军卒。
原本李贤还想在军将的甲胄臂膀处搞出一些显著的区别特征,后来想一想,那样的话,无疑为敌方的弓手提供了射杀目标。
找不到有效的预防措施之前,李贤只得将“标志”区别军将等级的想法隐藏起来。
此番南下,陈宫随军同行。
徐庶坐镇下邳、太史慈守青州,糜氏兄弟二人,一人分管船务贸易事宜,一人掌管各地“细作”事宜。
李贤有心问鼎中原,自然要多做准备,情报工作是重中之重。
昔日,刘邦之所以能够夺得天下,这与张良的谋划、韩信的勇武、萧何的内政才能密切相关。
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各项工作安置下去之后,李贤便安心做起了甩手掌柜。
在青州是这样,在徐州依然还是这样,包括此番大军南征九江,李贤除了每日的定期巡检,并没有干涉军卒的操演,
这一日,大军刚刚在广陵休整妥当,补充淡水、粮秣过后,船队重新起航。
半途间,徐盛找到李贤,嘴里道:“使君,天气越来越热,总得想些法子为军卒解暑才是”。
李贤深以为然:“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根据李贤对徐盛的了解,他向来有的放矢。
如果想不到问题的解决方案,徐盛绝不会轻易开口。
果不其然,李贤话音未落,便听徐盛说道:“我琢磨一阵子,觉得下河泅渡是一个不错的避暑方式,不知使君以为如何?”
“泅渡?”李贤脑中灵光一闪,他好像猜到了徐盛的用意。
“所谓泅渡,便是准许军卒入水嬉戏,如此一来,既可以解乏去暑,又可以锻炼军卒的水性,简直是一举两得”
李贤笑道:“文向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吧”。
徐盛大喜:“使君英明”。
“须得限制泅渡的人数以及时间,否则的话,一旦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李贤军中虽然从未出现过逃兵,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军中会不会有其他势力的细作。
徐盛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李贤的意思。
倘若军卒下饺子一般跳入水中,无秩序、无规划之下很容易发生误伤。
毕竟,大船在河中顺流而下,军卒下水之后根本没有多少准备的时间,他们须得尽力划水跟船,这样才能确痹己不被拉下。
“使君思虑周全,末将佩服”
“这样吧,每艘船每隔半个时辰可以下水百人,时间一到,必须登船,否则便以逃卒论处”
“喏!”
天气炎热的时候,待在水中无疑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情。
如果遇到水性好的家伙,他们可以攀附在船尾,悄无声息地待上一两个时辰。
倘若没有时间限制,多数军卒巴不得一直待在水中,不过,规矩就是规矩,青州军之所以无一败绩,靠的就是军令如山。
翌日一早,当李贤宣布“泅渡”计划之后,船上的军卒全都乐开怀,他们对时间限令并无不满,只要能够入水那便是极好的。
在水中,军卒可以尽展所能,狗刨式、仰泳、花样蝶泳,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泗水、淮水都是淡水,军卒可以放心游泳而不必担心身体遭受侵蚀。
十多日以来,比起在道路上长途跋涉之苦,水上行船虽然省时省力,然而却没有多少风景可看。
老是待在船上,军卒们觉得自己都快要锈掉了,如今终于有了下河游泳的机会,军卒们很是高兴。
河水两岸,除了庄稼便是村庄,毫无美感可言。
灼热的日头下,远处的物事冒出腾腾的雾气,便是河水中都带着灼热之意。
偶尔遇到三两个洗刷衣物的小媳妇大姑娘,他们看到船队的第一时间便逃开了。
徐州百姓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船只,泗水、淮水也从未有过大船经过。
如今,数十艘大船满载军士,顺流而下,自然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李贤没有控制消息的意图,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青州大军渡河南下这消息,怎么也控制不住,只要有心人稍一打探,糜氏船队便不是秘密。
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堂堂正正,告谕四方:我来了!
李贤不是狂妄,他是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张扬的资本。
过于低调又如何?曹操、袁绍、袁术还是会举兵入侵。
与其为人小觑,成为人人糟践的倒霉鬼,还不如展示拳头力量,告诉天下人,李贤不是好惹的。
无论是谁,一旦触怒李贤,势必要承受相应的怒火。
十日之后,孙策接到快马禀报,说李贤大军已经到达广陵。
孙策大喜,他没想到李贤竟然不按套路出牌,走的却是水路!
如果一切顺利,水路肯定要比陆路快速很多。
眼下,孙策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蔡瑁统领万余大军已在百里开外,用不了几天便会抵达九江。
袁术丢了几处地盘,连带着军卒也折损了不少,然而,在孙策眼中,袁术的势力依旧不容小觑。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起李贤这股新兴势力,九江袁术宛若日薄西山,不过,在他的最后一丝热量迸发之前,谁也不敢将袁术视之无物。
如果袁术与刘表联手,孙策束手无策,只能奋力死战。
然而,如果青州军可以及时抵达的话,孙策只要谨守城门,肯定可以守到李贤兵马相助的那一天。
宽阔的江面上,蔡瑁迎风而立,他望着前方,不无遗憾地说道:“甘宁的锦帆贼失踪了?”
蔡中侯在一旁,语调低缓:“侄儿已经搜了二十多天,依旧一无所获”。
蔡瑁勃然大怒:“废物,老子留你何用?”
说罢,蔡瑁抽刀在手,大有将蔡中就地斩杀之意。
蔡中腿脚发软,身子瑟瑟发抖,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古脖子说道:“叔父,若想找到甘宁,须得再下一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