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攻击(2 / 2)

正在冀州军将相顾失色的时候,一杆巨大的旗帜陡然出现在红日之下,上书一个斗大的“李”字,旗下立着一员大将,头戴黄铜狮首兜,身披明晃晃的鱼鳞甲,外裹赤色长袍,有若天神下凡!

“是李使君来了!陛下,都尉,请出兵!”胡庸兴奋的大喊着,没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李贤竟然带着大军横空出世。

刘协初来乍到,自然不会越俎代庖。

太史慈与赵云相视一笑,道:“子龙贤弟,还要劳烦你走一遭”。

“都尉尽管吩咐便是”

“赵子龙听令”

“末将在”

“你领本部骑军与乌桓铁骑一道即刻出城,务必在大军赶到之前,冲溃冀州军”

“喏!”

“周仓、胡庸”

“末将在”

“你二人各率本部人马由北门而出,骑军破阵之后,能否留下他们就看你们的了”

周仓、胡庸在城中憋屈了这几日,早就闲得慌了,如今,陡然得令,当即战意高昂:“都尉宽心,此番让他来得去不得!”

众将得令而去,原地只剩下太史慈麾下诸将以及徐干,太史慈尚未开口,徐干便笑道:“都尉尽管放心厮杀,这平原城交给我便是了”。

太史慈大喜:“固所愿也,不敢请也!如此,便有劳贤弟了”。

“份内事,何足挂齿?”

天子刘协是一定要留在平原城的,此次李贤北上,不问可知,其目地一定就是刘协,如果他出了什么差错,就算全歼冀州残军也无济于事。

对此,太史慈以及徐干都有清醒的认识。

因而,刘协身边无时无刻都有数百名精干军卒护卫。

随同刘协一同出逃的杨奉、董承尚未脱身,此时,天子刘协身边尽是青州军卒。

一队队养精蓄锐的青州人军士兴奋的迈着脚步,他们看到了,在前方,大股大股的骑军正在向冀州军阵发起冲锋。

那是李贤李使君的人马!

田丰已经渡过了黄河,便是冀州军的大部分精锐也都已经过了河,如今滞留在河对岸的全是收敛的各部残军。

这些突然出现的骑军,把所有的战马都提到了最高速,马上的骑军无声无息的伏在马背上。手中握着枪矛、嘴里腰间挎着弯弓,就这么一往无前的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谁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骑军,只能在耀眼的阳光下看到黑压压的马队一层一层的涌动着。

有不少冀州军的弓手已经依托河岸的有力地形,一排排的分布开来,张弓搭箭,准备迎敌。

后军将王远也早已经反应了过来,恐惧过后是歇斯底里的大喊,“所有人各安其位,有乱人心者,斩!别驾在河对岸,坚持半时辰,他就能回援,举起手中的弓,只要顶住第一波攻击,今日青州军必败!”

为了给自己壮胆,王远又吩咐一句,“传本将军令,有妄退一步者,全队皆斩!

王远身后的亲兵也是强忍住心中的惧意,大声应诺而去。

翻身下马,大步走向渡口附近的一个土坡,立在上方,可以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王远的王字大旗已经高高的飘荡起来,田丰正在对岸,他便是后军最高统帅。

越来越多的人马随着王远的旗号紧急的调动起来,准备迎接青州军突如其来的攻击。

对方可是李贤李维中呀,阳光下,那杆李字大旗更显耀眼。

滞留在河边的冀州军足有六千多人,而李贤却有三千多骑军。

以六千对三千,看上去有数量优势,但是,谁也不敢这么乐观。

自始至终,田丰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平原城,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另外一股兵马包抄而来。

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数千匹高头大马疾冲而来,这阵势,绝对不容小觑。

近了,越来越近了。

李贤的骑军距离冀州军阵不过两百步了,不少冀州军士已经双股颤抖,面色煞白。

不过王远却是坚信,他一定可以守住渡口,等待田丰的主力回援!

只是,田丰会回援吗?

渡口附近的战场上,原本就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此番出现在冀州军阵之前的骑军已经黑压压疾冲而来。

一千?五千?想想数千匹骏马疾驰而来的景象吧,别说那马上狰狞而来的骑士,就是那隆隆的地震般的马蹄声便已经直冲云霄,这种扑面而来的压力绝对会让新入伍的军士吓的尿裤子。

近了,更近了,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

塞满全部视线的骑军在一杆大旗的指挥下,齐刷刷的直起身子,熟稔的弯弓搭箭。

冀州军的弓手还没反应过来,黑压压的箭雨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冀州军只在第一瞬间就损失了数百军士,

“前方八十步,齐射!”王远气恼的发出军令,操持各种弓弩的弓手闻令急忙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力道不足的箭矢层次分明的斜斜插在地上,但大多数弓箭都已经落到了骑军的军阵中。

疾驰而来的骑军并不见慌乱,他们的骑卒之间都有一定的缓冲距离,这种距离足够技术熟稔的骑卒在马上完成各种躲避箭矢的动作。

不过射来的弓箭太多,还是有不少躲闪不及的骑卒摔落下马,骑军冲锋,一旦落马,便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呜呜的号角在奏响着,冀州军又射出了一轮弓箭,这一次,双方相距不过五十步。

最前排的长枪军卒甚至都已经看到了对方那毛绒绒的大脸。

冲过来的骑军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们远远的提起了马速,似乎并不准备爱惜马力,而是摆出一击奏效的态势。

“这是乌桓人的骑军!”

“什么时候青州有这么多乌桓人的兵马了?”

王远只觉得心头骇然,乌桓人是天生的骑士,与他们厮杀,绝难讨得好处。

临阵的冀州军卒都有一阵不详的预感,但这时候,只有依靠手中的武器,才能争取活命的机会。

“射!”又是一声令下,冀州军将一声巨吼,就见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微的尾羽颤动声。

无数箭矢爆射而出,凶狠的扑向了来犯的骑军大队。

就见最前排的近百名骑卒几乎在同一瞬间深中数箭,严重些的人与马几乎同一时间滚落倒地,砸起了遍地的尘雾。

可是后续补上的骑军却仿佛没有看到同伴的惨状,依旧勇猛无前的往前冲着。

由于时间仓促,冀州军根本没来及的撒上铁蒺藜,更别提什么木栅栏了,他们唯一所能仰仗的,便是手中的长枪!

骑军面对完整的刀盾枪阵,向来是用盾牌顶着弓失,在距离范围附近诱使对方弓手不断发箭,直到对方的弓手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方才接近对方的射程之内,用手中的骑弓反击对方。

射完第一轮弓箭之后,他们的前锋便会打马回转,就这样一轮一轮的消耗下去,直到对方的箭手完全脱力了,他们才加以冲击,一举击垮对方的军阵,这种方式是最节省军力的策略,当然也是最耗时间的方式。

王远志得意满的盘算着,大将军就在对岸,只要顶住半个时辰,已方的主力人马就能顺利回援,而那时,对方的骑军已经损失惨重,说不定还可以反咬一口,出掉数日之前大败的那场恶气。

不过,今日见这骑军的攻击手段有些怪异呀。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这么近了,对方却依然未退。

冀州军相顾骇然,红日之下,中间那杆李字大旗不知何时已经插到了骑军的最前方,立在土坡上的王远甚至可以看清楚马上那员骑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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