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下去,兖州军只能冒险。
强攻城池,成功率极低,可是,那又怎样?
寒冬已经来临,在荒郊野外的话,有几个人可以熬下去?
杀,杀,杀!
兖州军用生命在呐喊。
太史慈的兵马这时候刚刚来到奉高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哨探的骑军已经来报,说流寇已经开始攻城,城下激战正酣。
是急速驰援,还是让士卒休整体力,然后再一鼓作气击杀气势衰竭的流寇?
自然是后者,临行之前,太史慈已经再三提醒过,城中的守军不至于毫无防备,只要他们坚守两个时辰,青州军会给他们必要的援助。
两个时辰,足够大军抵达了。
寒风如刀,即便日头高挂也难以驱散那股弥漫全城的寒意。
然而,真正的寒冷却是来自城下兖州军的攻击。
一个时辰之内,视若疯狂的军卒已经多次攻上城头,若不是守军及时反扑,说不定城池早已经易手了。
城下倒毙伤亡的流寇早已经过了千人之数,可活着的那些贼众依旧悍不畏死地冲锋陷阵。
城上的守军早已经筋疲力尽,倘若流贼没有攻上来还好,他们凭借城墙还能壮着胆子讨些便宜,可一旦有流寇攀附入城,四下里的守军总会有刹那间的空档,不敢及时围杀。
将为兵之胆,郡兵没有合适的将领,难以打出像样的反袭战。
郡守脸色阴沉,一个时辰,折损的守军数目也有了三百之数,再这样下去的话,如果援军不至,即便乡民助拳,只怕也难以抵挡流寇的侵袭。
援兵,这郡内唯一可以指望的援兵唯有太史慈的青州军。
可是,太史慈会及时赶到吗?
半旬之前,太史慈要求郡守严加防范,那时候,郡守并没有当回事,现在,他终于有些后悔。
城内,各大豪族汇聚一处,对于官军能否及时来援,他们也不敢妄下结论,为了薄身家性命,确保巨额的财产不出纰漏,他们决定派遣家丁入城驻守。
除却守护宅院的兵丁,每家愿意出丁二百人,这些家丁平日里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不但身体强壮,连用的武器也是一等一的精良。
月旬的渗透,兖州军早已经变成了流寇,他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毫不客气地说,这些兵马出色完成了曹操交给他们的任务。
此时,越来越多的军卒杀上城墙,他们杀散了附近的守军,占据了一块三丈多宽的据点,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去,便又有五名流寇跃上城头。
如果不能及时将其剿灭,一旦流寇站稳脚跟,城下密密麻麻的贼众就会源源不断地攀附上来,那样的话,怯于短兵交锋的守军又拿什么来抵挡?
“杀贼!”
好在危急,周兴领着人马赶到了。
当先冲出的是各大豪族的家丁。
流寇凶残暴虐,城池落入他们手中,谁都没好下场。
借助这股生力军的援助,守军艰难地将流寇赶下城头。
然而,城下的流寇依旧没有死心。
城头的滚木擂石、沸水熬油早已经用光了。
趁着守军无力压制的时机,流寇再度发起了凶狠的攻击。
一时之间,城墙四处告急,势若危卵。
无奈之下,周通只好强令拆除城墙一里之内的民房建筑,用拆出来的木材和石头作为投掷的武器,借以杀伤流寇。
城下,几个流寇的头目面色沉重,厮杀了一个时辰,贼众们的体力消耗巨大,如果一刻钟之内再拿不下城头的话,这场亡命搏杀就等于失败了。
无需多说,失败即死。
“没什么多说的了,弟兄们,咱们也杀他娘的吧!”
“杀!”
贼寇头目走投无路,相继踏上了冲阵的行列。
眼见自家的头目也上了战阵,贼寇士气为之一振。
周兴浑身浴血,他手中的一杆铁枪上下翻飞,很是挑飞刺伤了几名贼寇,然而,今日里的贼寇太过悍勇,只要伤不至死,他们都会惨笑着试图与守军同归于尽。
“邪门,太过邪门了,难道这些贼寇都疯了不成?”周兴毕竟太过年轻,他只是仗着心中的那股傲气在与贼厮杀,可当贼寇表现出亡命嗜血的劲头过后,周兴又有些后怕了……
后续涌上城头的多是些没上过战场的乡民、家丁,让他们呐喊助威的话可能绰绰有余,然而,若让他们与流寇面对面的厮杀,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流寇杀人如麻,一旦跃上城头,往往就是狼入羊群的局面。
形势对守军极为不力,周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破敌之策。
为什么那李贤李使君剿起匪来好像顺风顺水,极为简单,而到了掖县,守个城就变得这么艰难了?
“咚咚咚”,战鼓响,从视野的尽头,一队队身穿红袄的军卒出现了。
迎风招展的汉字大旗引得城头欢声雷动。
来了,援军终于来了!
周通松了口气,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疲惫不堪,好像连动一根手指都会累的慌。
贼寇慌了,青州军来了,本以为可以趁着这伙杀神未至的当口儿攻下郡城,饱食一顿,可没想到他们还是来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流寇们像耗子一样被青州军驱赶着来到了奉高。
途中,流寇也曾发起亡命的反抗,可却无一人成功。
欺负郡兵乡民,流寇得心应手,可是面对青州军他们真的提不起半点厮杀的勇气。
怪只怪青州军太过强悍了。
许褚、徐晃、曹仁三人何等的意气风发?他们三人携大胜之势,意图直入青州,可是差不多三万人的大军,最终却奈何不得一个四千人的方阵,最后更是被打的大败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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