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资本家不喜欢,首先这种工人政党崛起本身就是一个威胁。再者二十世纪初的工人政党还有些不一样,这种政党往往都是排外的,澳大利亚工党也不例外。
澳大利亚工党就是白澳政策的主要推动者,白澳主义者普遍相信种族纯净有助于保持经济和社会的稳定。澳大利亚的统一将毫无意义,如果不是用在一个统一的种族上。一个统一的种族不仅意味着它的成员可以相互混杂、通婚、相互交流而不招致退化,还意味着相信同一个观念。
如果谢菲尔德带来深耕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哈里博格特来就好了,绝对和现在的澳大利亚人有共同语言。
世纪初的普遍工党的共同性就是排外,一方面这些第二国际的党派关注本国工人的权益争取选票,而这样做的另外一面就是不让本国工人承受外来冲击,两者一般是同时进行的。
就连合众国的民主党也有这方面的特征,民主党将一些工人和农民视为票仓,同时也高举排外大旗,不但排外,连合众国已经存在的黑人也同样容不下。
所以谢菲尔德一听本杰明巴克的吐槽,倒也不能说什么,第二国际这些党派的主要主张,其实本质很简单,本国的工人才算是人,外来的务工人员不能算是人,而是一个明显的危险。
同时也不存在什么国际工人的友谊,据谢菲尔德所知,第二国际的工党普遍都支持本国加入世界大战当中,最终导致第二国际的一些派别,最终退出成立了第三国际,和这些第二国际的党派水火不容,这种水火不容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认为第二国际的工党普遍都是资产阶级的附庸,没有起到丝毫的反战作用,面对真正的垄断资产阶级软弱的可怜,对待其他工人组织倒是重拳出击。
不过能降服的工人党派,对谢菲尔德来说是一件好事,这就说明可以谈。
奴隶主同样知道本杰明巴克的不满原因是什么,就像是合众国的排华法案背景一样。哪里的劳动力要的钱少,它就是好劳动力。澳大利亚本地工人挑肥拣瘦,远不如外来的亚洲工人吃苦耐劳,活干不了多少还一身毛病。
这对于利益最大化的本杰明巴克,当然是不利的。就像是二十年前的加利福尼亚一样,资本家往往是华工的庇护者,工人阶级则把华工视为不共戴天的敌人。
在华工这个问题上,资本家和工人阶级是完全的对立面,当然最终是资本家输了。因为合众国存在一个叫做选举的东西。无视这种反对,最终是被选票教做人。
本杰明巴克也非常坦诚,承认了之前他雇佣了大量的美拉尼西亚人和华人,最后不得不被澳大利亚工党遣返了。
“你也别生气了,你听听工党的名字,就知道支持他们的人成分是什么了。那些好吃懒做的所谓工人,每时每刻想的都是趴在我们这些正直的商人身上吸血,他们有什么作用?要不是我们开工厂,他们一个个都得饿死。”谢菲尔德满脸的嫌弃道,“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他们这些生存没有一点价值的混蛋,往往用所谓的民意来挟持我们。澳大利亚这边还算不错了,我们合众国那边才叫过分。”
见到谢菲尔德义愤填膺的样子,本杰明巴克心里算是好受了一点,叹了一口气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愚蠢的工人他们不明白这一点。希望下一次保守主义党能够改变一些这些错误政策。”
谢菲尔德点头,应和着本杰明巴克,下次一定下次一定!他知道这注定是做梦。政党固然要听资本家的话,但在这种问题上,没有大环境的改变,谁都不敢改变。
而且不同于合众国,澳大利亚的白澳政策是正式的法案,不是排华法案那样的时限性法案,被谢菲尔德抓住机会废除了。这种正式法案不引起全世界的普遍非议,是不会被废除的。
表演完资本家的同仇敌忾后,谢菲尔德便转移话题,他也不想总是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以澳大利亚的基础环境来说,就算是没有吃苦耐劳的劳动力,仍然是一个可以大展拳脚的舞台。
“除了和澳大利亚的政党进行交流之外,我还是要对澳大利亚的资源进行考察和勘探。我也想要打听一下政坛的消息,看看可以得到什么样的优惠。”谢菲尔德询问着本杰明巴克,不知道澳大利亚的政坛,对美资的进入会不会反感。
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谢菲尔德心里有了底,随即在第二天就在本杰明巴克的陪同之下,将原来联合公司驻墨尔本的分公司,升级成了产业公司,改名为联合力拓矿产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