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宋云强就回应道:“好啊,好。”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赵阳周建都有些不悦,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大家都讲究一个喜怒不形于色。
偏偏云强就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把什么表情都摆在了脸上,将来可怎么成大器?
两人对视一眼,那边宋云强的电话也在客套几句之后挂断。
“港城肖家打来的电话,说是要留云萱在肖家长住,真是救了命。”
宋云强一脸喜色。
赵阳周建都点点头,周建先开口:“既然是肖家打来的电话,那么稍后的事情就由不得我们担心了。”
赵阳也有些幸灾乐祸:“希望这孩子不是得罪了肖家的人才被人家留下。”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恨不得让宋云萱死在那里的。
宋云强因为宋云萱就要回来而焦躁了整天,如今有了肖家的这通电话,反而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都平静了许多。
赵阳周建年纪大了,纷纷起身告辞,然后离开宋家。
只不过在两人的专车从宋家大门出去之后不远,赵阳就换车坐在了周建的车上,两人在宋氏都待了几十年。
宋岩已经死了,他的儿女什么模样两人都在心里掂量。
周建对宋云萱此次的港城之行有几分赞赏:“想不到这个宋家的小女儿,小小年纪的竟然这么有手段。”
“可不是,能在港城得罪了霍家还活着回来的,数数是真不多。”
“那这次的肖家?”周建转头看赵阳。
赵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管是因为什么,肖家留她长住都是大问题,说不定这一留就一辈子都回不来了也不一定。”
周建叹口气,看向窗外:“那就只能让宋小姐自求多福了。”
夜色深黑,远去的车辆渐渐湮灭在黑暗之中。
云城看起来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宋云萱临行之前刻意去了一趟天藏坊的臧家。
臧家那位小姐从古色古香的老宅后花园里搭了一个高台。
台子是仿照古代戏台的构造搭建的,梁上彩绘栩栩如生。
她穿了一身霓裳羽衣,脸上脂粉未施,手中执了一把白羽折扇,颜面含笑,微抬眸。
那一督里带着九分的倾城风华,远远的,就让人觉得有种清冷孤高的模样。
宋云萱站在戏台下面看她唱戏。
夜灯初上,飘雪细细的洒落下来。
睫毛上都沾了晶莹的雪花。
那边的臧家小姐唱完一段贵妃醉酒,收了架势朝她看过来:“宋小姐。”
“臧小姐京戏唱的真好。”
臧家小姐柔软的唇角扬起:“听说,我外祖父家是晚清贵族。”
“臧小姐不是港城人么?”
臧宝儿将折扇一合,从戏台的侧面走出来:“我六岁前都是跟着母亲生活的,母亲死后才来臧家的。”
臧家有一段秘传,在港城曾经传的沸沸扬扬。
近几年已经没有人再说,但是顾长歌却对这段秘传知悉的一清二楚。
眼前这位臧家小姐从小便生的很漂亮,但她母亲却是个出身并不好的女人,为了家计在夜店上班。
六岁的时候,臧家小姐的母亲从夜店猝死。
她这个避孕失败后的产物才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臧家的当家,并且被哭着从母亲的尸体边第一时间接走。
父亲将她接回来之后没过两年就死了,海外留学的年轻叔叔回来当家,并且承担起了抚养她的重任。
奇特的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他的叔叔为他做了三次亲子鉴定。
每一次,都证明她跟臧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但是顾长歌在听邵天泽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却是想都没有想就回答:“臧家小姐这辈子不会嫁人了。”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臧家小姐这三份亲子鉴定书的鉴定结果被小道消息传出去之后,她就在臧家闭门谢客,常年不出门。
至于这些年,臧家小姐为何成了臧家的当家,又为什么压下了亲自鉴定这件事,外界一无所知。
而顾长歌却隐隐约约能猜到其中的缘由。
叔叔想要将侄女赶出门,却不幸被侄女设计了。
“我听说,藏小姐曾经做过三份亲子鉴定。”
藏宝儿一愣,顿了顿,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天藏坊仿制的东西向来真假难辨,而我正是需要这样的帮助。”
臧宝儿的折扇握在手中:“这玩意儿一造出来,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是毁了你,就是毁了他。”
宋云萱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来找我?”臧宝儿挑眉。
宋云萱微笑:“臧小姐是个成功的例子。”
闻言,藏宝儿反而愉悦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