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村在宁东市市郊,因为有很多的田地,慢慢地就成为了一个种植基地,每天往市里输送大量各式蔬菜,看着不起眼但地位却很重要——天气不好或者是受到虫害时,宁东市的蔬菜价格马上就会上涨两三成甚至翻倍。
方明开着车,看着路两边的水田,心里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这里和自己从小生活的村子很象。
“大爷,蔡柱住哪呢?我有事情找他。”
摇下车窗,方明冲着在村口一棵大树下坐着的老头打听了起来。本来之前和江华约好一起来的,但打电话时江华却说已经在他说的那个朋友家,所以就一个人开车过来了,至于蔡柱就是江华所说的那个有古董卖的人。
“哼!村子后头最烂的那间茅屋。”
“这个……谢谢。”
方明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老头高的语气会这样,似乎充满了鄙视。不过既然问出江华的家,知道对方确实是罗家村的人,他暂时把心里的疑问放在一边,往村子里开去。
江华的家其实并不难找,一到村子后头方明就看到了——事实上他也没有办法看不到到,那间最烂的茅屋实在是太显眼了一点,特别是周围都是瓦房或者是小楼方的情况之下就更加显得突出了一
摇了摇头,方明大步往茅屋而去。
茅屋之中,一张破旧的方桌摆在正中央,上面摆着两个塑料袋,其中的一个是切来的猪头皮,另外一个则是装着花生,除此之外桌子边上的地面上摆着几个空的酒瓶子,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劣质白酒的味道。
坐着的两个人一个是江华,另外一个则是蔡柱,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色,那就是长得瘦瘦小小,很有一种尖嘴猴腮的感觉。
“江华,那小子会不会来?”
蔡柱捏起一粒花生扔到嘴里,然后又“吱”的一声喝了一口酒,抿了一下嘴之后“呸”的一声往地方吐了一口口水。
“柱子,你这干什么呢?嫌酒不好?那你不要喝!”
江华瞪了蔡柱一眼,一把把他面前的酒抢了过来倒在自己的碗里。
“别,马子,这酒是不怎么样但总比没有好。”
蔡柱一看,马上就告起饶来。
两个又吃喝了一阵,蔡柱又看了一下门外,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又不耐烦起来,说:“马子,你说的那个叫方明小子到底来不来?”
江华抓起地上的酒瓶子往自己的碗里“哗哗”地倒,一边说:“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看他是一定会来的,那小子刚入行不久的,没有什么经验,好骗。之前我摊子上的那只大佛你也看过的,那样的东西他都要!”
“不是吧,那样的东西都看得上眼?!”
酒虽然喝得不少了,但蔡柱一双小眼还是转来转去,很显然是个鬼主意很多的人。
“这样……不更好么?刚入行的稚儿,最好骗了。”
江华不在意,他的酒喝得有一点多了,所以舌头都已经有一点大起来。
“没那么容易吧?我们的东西骗得了他?”
蔡柱显然没有江华那样有信心,脸上一片凝重。
“骗得了骗不了,那得试过才知道。”
江华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完,然后重重地“砰”的一声放回到桌面上,扭着头想了一会后又说:“实在不行,把我们上个月从坟里弄出来的东西给他,那总是个老东西吧。”
“其实,那小子身上多少有点钱吧?要不我们找个机会打他黑棍就行了,用得着骗么?”
江华一听这话马上就打了个激灵,喝下去的酒也化作冷汗涌了出来,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头马上就摇得像上了发条一般,说:“这事情绝对不能干!骗一个人没有问题,但是敲人闷棍的后果就很严重了,弄不好要去坐牢的。”
撇了一下嘴,蔡柱不相信地说:“不就是个毛头小伙子么?瞧你害怕的。”
“这个……那我们布局来骗他,会不会……”
江华摇了摇头,说:“这是一码还一码,敲他闷棍是犯罪,但是布局骗他就是另外一回了,我们是玩古董的,他打眼了是他没有本事,这说到天上也说得过去不是?”
“呵,你说得也有道理。”
江华突然侧起耳朵,听了一会之后低声说:“那小子好像来了,记住了,你是我朋友,家里遇到大难,有东西要出手,机灵点,弄完这一笔我们几年都可以吃香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