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哭了,哭的就像一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
刘忠堂直到现在也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看他这副样子,没来由的鼻子一酸。
他转头大声对领事喝道:“你们还等什么?快放人!”
那领事有些犹豫道:“这个……王昃他在这里惹了一些麻烦,如果放了的话我们不好交代啊……”
刘忠堂眼睛一瞪,喝道:“他杀人了?放火了?还是炸了他们国会了?!”
“都……都没有……”
“那还交代个屁!领事领事,你们出来办事是代表着国家的脸面,就不能拿出点大国的气势来?!国人受辱,一半责任在你们身上!”
王昃又回到了四九城,却没有回家,而是住到了上官青家里。
上官翎羽和飞刀这两个唧唧喳喳的小黄鹂也安静了下来,一脸心疼的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王昃。
王父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了。
记得他在高三的时候,刚刚参加完高考就昏倒在考场前面,因此还上了地方新闻。
结果就检查出脑癌晚期,即便是最知名的专家,手术的成功率也仅仅只有百分之一,安慰性的百分之一。
而就算是那种绝望的时刻,王昃也仅仅是愣了一下,安静的坐了一个多小时,突然笑着对父母说道:“还好还有一年时间。”
王父记得当时自己哭了,还是自己的儿子安慰的自己。
生死面前从容面对,又是什么事情让王昃伤心至此?
王父想不到,谁也想不到。
也许是太过疲惫,在时隔十天之后,王昃终于睡着了。
十天以来的第一觉,但额头仍有揉不开的愁苦。
上官翎羽轻轻抚摸着的脸颊,弯下身红着脸在他的额头轻吻一下,最后一个离开了王昃的房间。
王昃在面对生死时没有惊慌无助,因为他那时还小,不懂得什么叫‘为别人而活’。
如今懂得了,也有了自己为之努力为之迷醉的目标,那目标却不见了。
虽然活着,却比死了更痛苦。
这一觉,很沉,都没有做梦,安详而沉寂,就像……死去一般。
‘呼’的一声,一道白光出现在王昃的头顶。
女神大人兴奋的喊道:“我终于成功了!哼,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吗?”
她低下头喜道:“小昃,我成功了,以后看谁还敢欺……”
她兴奋的脸突然僵住了,慢慢变得冷漠、愤怒,还有悲戚。
短短十天,王昃已经不是那个王昃了,雪白的头发,消瘦的脸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躯。
她第一个想法就是,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王昃‘受欺负了!’可刚要发作,就听到门外两个女人的议论声。
“小破刀,你说……小先生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从十天前他就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得……”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他身边的吗?!”
“我……唉……”
女神大人神色一阵恍惚,她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突然又看向王昃那张略带痛苦的睡脸。
她表情慢慢温柔了下来,伸手在他的额头轻轻揉了几下,果然将那褶皱给揉开了。
女神大人有些娇娇的嘟囔道:“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这才离开我十天时间,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看以后你再敢跟我三心二意,哼!花心大萝卜……”
说着说着,她没有注意,自己眼角的一滴泪水,轻轻滴在王昃脸颊上,弹起、化开、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