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末允离开了凌潇肃的病房,走廊里很安静,毕竟这一层里只住了他们四个人。杜焰也快出院了,不过也正跟医院里的小护士打的火热。
温怡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这些全都是过去跟沈流年很相像的病例。温怡想着,看自己还能不能赶在沈流年出院之前再帮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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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进来吗?”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尊末允敲了敲,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是……凌先生那边的人?”
“我是凌潇肃的朋友,我叫尊末允。”
“您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温怡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推了推眼镜,似乎猜出了尊末允的来意。
“我想请你帮个忙。”
“您直说吧。”
“我希望你能够去跟凌潇肃好好地谈一谈,他十分想去看一看流年的状况。”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出现对流年一点好处都没有。”
温怡很严肃,这是她思考过的,现在是弊大于利。
“别这么果断嘛,我们都是局外人,他们两个之间一些很细微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之前跟你说过的,也都只是我们看见的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潇肃跟流年之间还有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很甜蜜的事情呢。这些都是一些很好的回忆,难道这样子也不能帮助流年恢复记忆吗?”
“流年已经跟她的儿子童童相认了,这件事情你们是知道的吧。”
“当然。”
“但是,流年只记得童童的名字,其他的都完全不记得。这一点就证明了流年病的有多严重,我看她恐怕连凌潇肃这三个字都记不起来了吧。”
温怡这不是打击,经过她多年的研究。像沈流年这类,不是因为外界撞击而导致记忆障碍的病人大多都能回忆起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尤其是自己的孩子,或者是父母。因为这种记忆不直接关系到脑神经,而是直接连通心脏血脉,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总之,请你去跟凌潇肃谈一谈,或许能知道更多流年的事情,或许会有帮助呢?”
温怡想想也对,上一次跟凌潇肃见面的时间虽然也聊了许多。但是基本上什么都没有说,凌潇肃是有保留的,只是简单地了解了他跟沈流年之间的关系。
沈流年过几天就要出院了,到时候就算不想跟凌潇肃见面也得见面。毕竟,他们以后还要生活在一起,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见面了吧。
“好,我同意去跟他谈一谈。”
“那现在就去吧,他正在病房里等着呢。”
“那我们走吧。”
凌潇肃的病房里。
温怡拿了一个笔记本,还有从沈流年入院以来,这么多天的治疗情况跟生活规律记录。说不定等一下会有帮助,如果是对流年好的,那么温怡就会去做。
温怡一本正经还超级严肃的样子倒是让坐在病床上的凌潇肃很不自在,好像是要审犯人一样,紧张的不得了。
“你好凌先生,我就不用做自我介绍了吧。”
“是的,谢谢你能过来,听我说一些事情。”
“那您想跟我谈些什么呢,其实我很想知道流年的过去,希望能找到造成她内心创伤的原因。”
“其实,流年跟我早在二十几年前就认识了。”
“二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你们应该也才几岁而已吧。”
“是啊,只不过当时他们家发生了很大的变故,让我们彼此分开了而已。或许这个不重要,毕竟那个时候流年可能还不太认得我。”
“我知道了,那就从你们认识的时候说起吧,之前的事情应该跟她的病没什么联系。”
“她会恨我也是应该的,当时我拿她弟弟的命威胁了她。”
“什么!?”
温怡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反应很大。
“很可笑吧,就像是电视泡沫剧里演的那样。有钱家的少爷用钱威胁灰姑娘,然后两个人就被一个很可笑很不值得的金钱关系联系在了一起。”
凌潇肃苦笑,现在想想,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五十万的‘债务关系’呢。只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五十万那么少了,沈思义在美国治病已经五年多的时间了。
天知道,这五年来花费掉的费用就不能用万、百万来形容了。毕竟凌潇肃找了一个美国最权威的医生一对一地治疗沈思义,说是用分钟计费都不为过,钱花的就像流水一样快。
“真的是这样吗?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在一起三个月的时间,我知道她并不快乐,感觉就像是被迫留在我的身边还债一样。流年每时每刻都在防备着我,像是一只刺猬。”
“那为什么又分开了?”
“我原本的女朋友回来了。”
凌潇肃停顿,这一段他真的不想说。他哪里还有脸面说因为他一个人滥情,而把伊家那么优秀的两姐妹都给伤害了。
“就这么简单?那她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还有……关于流年肚子里还不满四个月的宝宝。”
“总之,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坏人。请体谅我,关于我们这些人的身份,我还不能说。”
“我明白了,总之这也跟电影情节一样,牵扯到帮派纷争,豪门恩怨吧。”
温怡倒是挺了解的,其实这些都不用凌潇肃摆明。暂且不说他们台面上的身份,每一个都是大公司的总裁,这些势力跟魄力自然是不用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