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很冷,唐芸每爬一段,李毅都会给她热热身。或是树上,或是草地,或是石头上,反正总能让她热起来。
山很高,走到后面唐芸体力不支,李毅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鞭子,轻轻地抽打在她的背上,让她不得不快爬。
青松山上有好几个温泉,很适合疗养,这也是李毅选择在这儿建别墅的原因。如果不是交通不便,这一带早成风景区了。
中午的时候。两人来到一处温泉,一起洗澡,做有关泉水的游戏。
下午的时候,两人到达山顶。李毅爬上最高的一棵树,将唐芸倒吊在树上,让她一边看着大海,一边吟诵有关大海的诗篇,一边得到进化液。
许久之后。李毅玩够了,才带着唐芸以另一种更为刺激的方式下山。
燕海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
“您好,请问唐芸唐教授是你们学院的吗?”一名老者拦住一名年轻的教师问道。
“您找唐教授?”年轻教师打量了来人一眼,然后向前指道:“她就在那个办公室,不过今天好像没来上班。”
“哦,谢谢。”老者一笑,露出两排枯黄的牙齿。
这名老者,正是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的所长宿元洲。
宿元洲今天早上乘坐飞机到达首都,又坐客车来到唐水。目的自然是想见将文章发表在《自然》上的两位研究员,如果能将他们挖角到等离子体所,那就再好不过了。
众所周知,华夏科学院是一个庞大的机构,下面有十二个分院,一百多个科研院所、三所大学、一百三十多个国家级重点实验室和工程中心。
在这么多科研机构当中,以等离子体物理和核聚变工程技术研究为主攻方向的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货色。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华夏的研究所是靠项目支撑的。研究所上下都要靠项目经费过活。等离子所的研究方向,注定了它不会有什么大成果,可控核聚变可是全世界都没能解决的难题。
与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相比,什么高能物理研究所、近代物理研究所、技术物理研究所、化学物理研究所、力学研究所。以及其它学科的植物研究所、微生物研究所、海洋研究所、地球研究所、能源研究所、计算机研究所……等等,都比他们容易出成果,也容易申请经费。
有句俗话说的好,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研究核聚变的还不如造导弹的。
然而现在,一直坐冷板凳的等离子体所迎来了一次空前的机遇。
可控核聚变理论已经完善。实现近在眼前!
可控核聚变一旦实现,前景必然非常广阔。
首先核潜艇中的裂变堆就可以换成聚变堆,纯净高效无污染,绝对秒杀当前一切潜艇。其次,聚变核电站也是万众瞩目的超大项目,一旦聚变核电站建成,当前那么多裂变核电站全部都可以淘汰!
高效、纯净、无污染的聚变能源,必定会让地球文明迈入一个新的台阶!
不过宿元洲清楚,可控聚变的前景虽然无比广阔,能不能落到等离子体所头上却很难说。
国内研究这个方向的研究机构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几家的,就算没有别家,上头也可能成立新所。
肉都有了,还怕没狼吗?
为了抢到项目,他必须挖人才,只要能将写出论文的两位作者——申山山和申岭岭挖到手,项目就成功了一半!
理论都是他们的人研究出来的,国家好意思不把项目给他们吗?
所以,等离子体所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两位研究员挖到手!
为了将两位人才挖到,宿元洲摆出三顾茅庐的架势,亲自来到唐水市,想和申山山、申岭岭好好谈谈,只要对方肯动,一切条件他都可以想办法满足。他相信,其它研究所也会像他一样费尽心机。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
人才!
能够系统地完善整套可控核聚变理论的人,更是人才中的人才!
可惜,宿元洲虽然怀着诚意而来,却没打听到唐水市有大唐研究所,甚至相似的蛋汤、砂糖之类的研究所也没有!
无奈之中,宿元洲只好托关系,向《自然》杂志社打听这两位作者的地址。
通过一个在英国杂志社工作的同学,宿元洲终于得到了申山山和申岭岭的论文回寄地址。奇怪的是,回寄地址中收件人不是申山山或申岭岭,而是燕海大学,一位叫唐芸的教授。
“难到这位燕海大学的教授,是申山山或者申岭岭同志的爱人?”宿元洲胡乱地猜测。
不管唐芸是谁的爱人,反正找到她,就可以找到两位研究员了。宿元洲马不停蹄地赶到燕海大学,当然是为了见唐教授一面。
来到唐芸的办公室,宿元洲没有找到唐芸,却在唐芸办公桌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益信厚!”
益信厚是核工业西南物理研究院的院长。这个研究院不属于华科院,而是隶属华夏核工业集团公司。
华夏核工业集团公司是特大型国有独资企业,其前身是二机部、核工业部、华夏核工业总公司,由100多家企事业单位和科研院所组成。
我国核电站,基本都是华夏核工业集团公司投资和兴建的,它同时也是核电发展的技术开发主体、国内核电设计供应商和核燃料供应商,是重要的核电运行技术服务商,以及核仪器仪表和非标设备的专业供应商。
换句话说,全国的核电站基本都是他们一家在玩,没别人什么事儿。
当然,华核集团建设的核电站都是裂变核电站,研究聚变的核西南院在整个集团内没有什么地位,益信厚的日子也不比宿元洲好过多少。
同样,现在聚变实现已经近在眼前,核西南又怎么能坐得住?
益信厚也是听说《自然》杂志上的文章后就立即赶来了,虽然成川省比白完省远,但他买到了昨晚的机票,所以早到一步。
“哎哟,老宿,这么巧?”益信厚笑道。
“巧什么?看到你这张老脸我就晦气!”
这两人虽然分属不同的科研单位,但私交非常好。早在几十年前,他们一起在水木大学上学时,就是学长与学弟之间的关系,宿元洲还是益信厚的入堂介绍人。
“哈哈,老宿啊,这次挖人你可挖不过我,我已经有特批的资金了。”益信厚笑呵呵地道。
宿元洲道:“你不用激我,我们等离子体所就算砸锅买铁,也不会输给你!”
唐芸办公桌对面,一位戴眼镜的老师好奇地问:“你们是来挖唐教授的?她可是我们学校的长江学者,特聘教授,马上就升副院长了,没点诚意可挖不走!”
宿元洲摇头道:“我们不是挖唐教授,请问唐教授的爱人是不是姓沈?”
戴眼镜的老师道:“唐教授的爱人确实姓沈。”
益信厚道:“那看来没错了,是叫沈山山,还是沈岭岭?”
“沈山山,沈岭岭?”那个老师皱了下眉,随后笑道:“你们说珊珊和玲玲啊,她们是唐教授的女儿,经常到办公室里来玩!”
“居然是唐教授的女儿?”益信厚和宿元洲微微一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