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儒悠然看向父亲,他的慢性子在这个时候动的飞快: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秦睿官场混迹多年,只这一眼,哪里还不知道秦向儒的想法。
“河运和信局刚开始做,又是以牧良镇为中心。你若在其中担着差事,家住延浦镇怕是不方便吧?”秦睿问道。
原来真如他猜测的!秦向儒大喜,连忙说道:“今日我回来时,天成就对我说过这个事,把家安在牧良镇最好。”
为了增加说服力,秦向儒补充道:“袁伯伯也说会考虑,要不要把家搬到牧良镇。听袁伯伯的意思,十有八九是会搬家的。”
秦睿点头道:“考虑做事的话,住牧良镇更好,那就在牧良镇买两间房吧。咱们府上没多少家底,牧良镇的房子也只能买个带两间房的院子,你再找顾天成商议,问问他住哪里更好些。
不过,铺子就不成了,在牧良镇买院子花销已然不小。你和你媳妇的日子,以后就得靠你自己做事养家。”
父亲居然没提分家?
秦向贤和秦向学略感差异,视线在父亲和兄长之间来回转着。
秦向儒却是站起,郑重答道:“多谢父亲母亲大人费心,景文会努力,一定不给父母丢脸。”
…………
下船时说好的,大家伙儿歇一天。隔了一天的大早,秦向儒如过去那样,搭船前往牧良镇。
码头上,船主和货主倒是有几个,但大早起的,事情还没落实,顾天成和一众兄弟正在码头边、他们自己的棚子里候着,坐一堆海聊呢。
见秦向儒过来,几个兄弟挪了挪,给他挪出个空地。
秦向儒也不讲究,撩起长袍下摆,就坐在一个木墩上。胳膊下夹着的包裹放在一旁,里面是日常做各种记录的账本、账册和笔墨。
挨着秦向儒的、叫周山的兄弟笑着说道:“秦公子终于回来了,我们这些日子可费老劲了。扛包还得自己领签子计数,麻烦的很,真不知道以前扛包都是怎么过来的。”
“是呢,兄弟们都盼着你呢。”
“你还别说,咱们这边有秦公子帮忙记录,别的那些人羡慕的不得了。”
“就是就是,咱就是扛包做苦力,都比其他人做的有前途。”
乱糟糟、一片附和声响起。
秦向儒忙忙的四处拱手,连连谦虚客套。兄弟们都是耿直中正的人,这里没有欺软怕硬的规矩,只为了这个,他也愿意在这里做事。
“怎样?你和我们糙汉子不一样。颠簸多日,只这一日歇息,歇好了吗?”顾天成一旁问道。
“歇好了。”秦向儒心中雀跃,正打算把好消息告诉顾天成:“前日我回去,我父亲就问我,若住延浦镇会不会做事不方便?”
“哦?你可说了?”顾天成连忙问。
“有你那日的叮嘱,我当然说了,我父亲答应,帮我在牧良镇安家。”秦向儒面有得色。
顾天成大力拍着他肩膀,笑道:“可以啊,只一日就把安家的事情拿下,不简单了。”
“哪里哪里,还是天成你有先见,早一步提醒的我。否则,父亲问我时,我怕是一时间回不过味的。”秦向儒忙说,这也是心里话,他真的认为是顾天成厉害。
“不知袁伯伯考虑的怎样?”自己这边刚搞定,秦向儒就操心袁长河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