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再理会,更不催促。
被换会来吃饭的人,见其他人都如往常那样去做事,而这四位却稳坐不动,都诧异不已。一边吃饭,一边不时的往四人方向瞄上一眼。
等他们吃完饭,潘再水的一番讲解,把调整之后的事项和顺序,给这些人分说一遍。这些人再看那四人,心中便有了些猜测。
对于分拣以及做杂事的人来说,所做事务虽有变更,但事情的本质没多大区别,并没有需要额外付出体力的事情。
于是,这些人对新的安排反应平平,都是点头应是。
包括两个写单人,也很随意的答应着。
他们中,一个是诚运长期雇用,还兼着他自己代写书信那份工的人。就是为了自己的长久营生,也不在乎这点事,答应起来毫无压力。
另一个写单的,为人敦厚踏实,是潘再水特意留在第二拨的。这人很满意这份工,并不抵触随手就能做到的事。
这拨人吃过饭,一边休息,一边听潘再水讲解事宜,两刻多钟便已过去。
看了看时间,潘再水招呼一声,第二拨吃饭的人一点儿不含糊,呼啦啦的起身做事去了。
饭堂里,独独剩下四个围坐喝茶的。
透过窗户,能看见出门的一行人,进了投递行店铺后门。
几个留在院子的伙计,也都忙着从前店分派下来的事务。
抱团的写单四人组,一人终于沉不住气,站起身来,对其他三人抱拳,歉然道:“在下家里一大家子人,生计艰难……我,我也去做事了。”
说完,低头向外走去。
他这一起身,另一个坐不住了,跟着站起,同样抱拳表示歉意,却没说什么。
实际情况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诚运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愿意做,人家好像也是欢迎的。不愿意做,诚运也不勉强,因为人家能找到顶替的人。
天下的落魄读书人多了,写单又是没丝毫难度的事。有这么个能吃饭、能赚钱的地方,诚运不愁找不到人。
看着两人出了饭堂,趋步往店铺后门而去,中年书生狠啐了一口,暗骂这些人没血性、不齐心。
可他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硬气的结账离开,还是就此屈服。
和中年书生同坐的,就是那个想趁这个机会,把写单报酬再涨一涨、却没达到目的的那人。
至于袁冬初答应的,十个单子加一个铜钱,距离他的期望值太过遥远,不提也罢。
只剩他们两人留在饭堂这个尴尬的地方,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做着各自的思量。
过了好一阵,中年书生终于动了。
他站起身,说道:“咱们也歇了好一会儿,起来活动活动吧。”
说着,给了同伴一个眼神,慢悠悠的,迈步往外走去。
另一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去看看前面的形势如何,再做决定。
这人欣然跟上,对的呢,就应该这样。若他们实在占不了优势,没办法,那就只能服软……嗯,形势比人强,不丢人。
其实,他们早就看出来了,诚运现在应对最最困难的,是分拣跟不上。
投递小子们认字,主要集中在通州当地的地名。在揽收分拣上,他们认识的字,根本派不上用场。
若是找通晓通州以外地名文字的,那就得找正经读过书的人。
哼!分拣这种事,是粗人才做的力气活儿,读书人能做这种事吗?
丢不起那人!
所以,那袁姓女子才想着压榨他们,不着痕迹的、让他们负担杂工和粗使伙计的一部分事项。
想的可真美!
这俩人一边走进店铺后门,一边在心里期盼:最好那几个写单的家伙,因需要分别放置包裹分了神,把投递单子写错,给投递行造成更大的混乱,那才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