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姥姥之言，慕白心潮翻涌，震惊无比。

到得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在这幽僻竹林中的一举一动尽在其眼底。只是他还想不明白，姥姥是以什么方式来看外界的一切。

姥姥没有理会慕白震惊，继续道：“就如那个秃驴一样，欺我子孙，如今正在存受恶果。哼，我也要让他知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说话间，单手一挥。

顿时，虚空中出现一个如同镜面一样的东西。

镜面中，法海衣观不整，口角挂血，正将擎天禅杖、降妖钵等法宝祭入虚空，不断抵挡着四周的杀戮气息。

而在镜面的边缘，则是慕白初遇法海时的暗道边，那里一具具白狐尸横成，可怜之极。

慕白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冲动。如果当日任由第二元神胡乱下去，此刻就已经犯下大错了。

想着这些，不由得担忧起白素贞和小青来。

“姥姥美女，慕白也是外来修士，来到幽僻竹林，所寻的定然是狐王丹！”小倩低垂玉首，小声道。

她不是慕白，所以她最明白狐王丹对于姥姥来说意味着什么。

姥姥浅浅一笑，并没有生气，反到出声道：“姥姥能得到你就已经知足，区区狐王丹算得了什么！”

说话间，诱惑的嘴唇微张，喷出一枚内丹来。

“狐王丹就是你的内丹？”慕白望着那轻轻飘浮在姥姥掌心的妖丹，一脸震惊，惊呼道。

姥姥没有多言，挥手将内丹抛向慕白。

慕白没有敢伸手去接，怔在当场，道：“此乃姥姥内丹，小子怎么能够图谋。罢了，我此番进入这幽冥幻境也只是为了撞撞机缘，为了寻找到凝结金丹的功法而已。”

微微一顿，继续道：“姥姥，此丹小子万不能取！”

“小娃娃，姥姥真是没看错你！”姥姥一脸高兴，更显妩媚，道：“姥姥生有十命，更有十枚万年妖丹，拿走一枚对我来说影响并不太大。你放心拿去吧，如果真能进入幽冥泉之地，进入泉眼得遇冥龙，记得告诉他，姥姥等着他。”

说完，盈盈转身，缓慢抬首望向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倩娇躯微微一颤，靠近姥姥想说什么，最终却是没有开口。

慕白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狐王丹收起。前行数步，来到姥姥身后，恭敬一揖，道：“姥姥的恩情小子永世不忘，如果真有幸得见冥龙，定当转答姥姥之言。”

姥姥望着天际，没有出言。

慕白同小倩俱是站在其身后，同样也没有动。

时间流逝，就如同从指尖流转的风一样，总让人无从把握。

一人两狐，这一站便是整整一天。

当星光出现，月挂中天时，整个洞府之地沐浴在月光之中。

银月之下，此间更美。

月下，两个妖艳无双的女子傲然而立，望着那轮皓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白立在一侧，同样望着月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女子的模样。

光着脚丫的彩珠，宛如天仙的上官玲珑，野性十足的蛮灵，风、骚入骨的小青，美艳无双的小倩。

一个个身影在脑海中盘旋，最终却定格在那个光着脚丫的女孩身上。

许久，姥姥叹息一声，低低吟诵：“秋风萧瑟意惆怅，夜雨微冷话凄凉。孤月悬空从不语，淡看世间婵娟葬。”

声音传出，悲伤无限，凄厉无比，让人闻之欲哭。

慕白一时间心中感慨，同样叹息一声，祭出三壶灵酒，递给姥姥和小倩一壶，随即独自饮下一口，吟唱道：“醉点寒灯纸上影。梨花雨凉，凄凄风雪鸣。陌上花期又春景。萧郎空种百花庭。夜凉枕霜梦凋零。月下饮酒，孤赏满天星。惆怅百结醉不醒。来年期盼又一亲！”

此声一出，姥姥微微侧首，望了一眼慕白，叹息道：“真没想到，小友年纪青青居然也如此多的感慨！”

慕白微微一笑，望着天际上的皓月，没有多言。

姥姥抬起纤纤玉手，微微一挥，道：“小倩，带小友去我的宝库吧，那里也许有小友需要的东西。去吧，你知道在什么地方。”

说完，缓缓坐下，一边饮酒，一边吟唱起来。

“岁轻狂，何故离殇。秋风萧瑟，对月话凄凉。百世轮回，万年守望。纤玉手，点绛唇，欲饮还彷徨。不眠夜里，醉卧芳香，喃喃细语，化着情浓。破蚕成蝶，岁月里，共舞！”

小倩虽然无法听懂姥姥和慕白的吟唱，但是也能感到两人心中的愁绪，没有多言，拉起慕白手，在月光下向前方的亭台行去。

第二元神紧紧跟随，而碧珠剑正握在他的手中。

二手相触，慕白心中一颤。

芳香袭来，让他更是有些迷茫。随着小倩，来到亭台之上。

咻！

白光升起，二人瞬间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