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祝空山被凤羽珩秘密送到了刑部参审,在许竟源的审理下,祝空山把所有罪行很是圆满地推到了玄天墨的身上,而她自己则成了一个委屈的的受害人。许竟源甚至还找来宫里验人的嬷嬷来验看祝空山的身子,在得到非处子的答复之后,便又在八皇子的诉状上多加了一件罪行。
而那些为元贵人做棉衣的裁缝,这些日子也在刑部里,据裁缝铺掌柜说,宫里有人自称是元贵人的丫鬟给了他们银子,要他们赶紧冬衣,还送来了很多买好的料子,但棉花就要他们自己准备。他们接了银子就准备做活,可第二天又来了个宫女,告诉他们用的棉花不需要太好,用库房里存着的陈旧物就行。每件衣裳里也不需要放太多,不够的就用废料填充,总之,要把成本给降下来。还说那些冬衣不过就是为了给牛羊取暖,差不多就行。不但说了这些话,还把昨天给的银票要回了一半去,以至于剩下的那一半就只够做成后来那样。不但用了陈旧的棉花,有很多还是收购回来的垃圾黑棉,是别人穿了好几年的破衣裳里头摘出来的。
这掌柜的也说得理直气壮:“既然是给牛羊用的,那我们交上去的东西足够好了,牲口而已,又不是给人穿!”
许竟源觉得人家说得没错,人家是按照给牲口用的标准来做的,谁知道取走之后却给了人。当然,他有意忽略了是按着人的身材比例裁制的这一个情节点,只把掌柜的话一五一十地记录了下来,特别强调了是元贵人命人这样做的一关键信息。
经了三日的审理后,终于将这一启案体整理成折子,于第四日早朝呈给了天武帝。
所有人都等着天武帝对此事的发落,但见天武帝拿着那折子看了老半天,面上各种纠结,久久拿不定主意。玄天冥眉心一皱,冲着许竟源一个眼神递过去,那许竟源立即又跪上前说:“皇上,有人证祝空山已经带到殿外,她坚持要在皇上面前将案情再次陈述,以告盛王殿下之罪!”
天武帝面上纠结更甚了,听着许竟源的话,竟一直也不开口。朝臣们都等急了,就听玄天冥突然说了声:“既然人都来了,就带上来,听听也要怎么说吧!”
玄天冥一发话,外头立即有人把祝空山给押了上来。天武瞪了玄天冥一眼,最终也没说什么,只冷冷地看着那祝空山跪到殿上,大声哭诉:“皇上!民女要告八皇子!求皇上为民女、为天下百姓做主啊!”
随着这一声做主,祝空山以自身为出发点,把这整件事情换了另外一个角度去阐述,最终的真相就变成了——“民女出生在篷州,自幼便坚持救助篷州贫苦百姓,这一点,只要到了篷州,很容易就能查明是否属实。入冬时,民女来到京城,是为了探望宫中的两位姨母,可偶然看到了城北还有那么多乞丐和贫民,便又忍不住想要去帮助他们。民女用自己带来的银两为乞丐们换冬衣、修破庙、建粥棚,又劝说很多京中相识的姐妹们一并行善,很快地就得到了城北许多百姓的拥护。这时,八皇子看出了好处,一定要让民女对外宣称这是盛王府出银子做的善事。民女寄人篱下,不得不从,想着不管是谁在做,只要做了,总归对百姓们是好的,于是也没有计较。可是八皇子从头到尾却没有出过一文钱,到是赏给了民女不少首饰,民女都当掉换了钱财,维持着城北的粥铺。民女本想着坚持到冬天过完,好歹让百姓们能吃饱穿暖,却没想到,八皇子禽兽行为日渐暴露,不但在盛王府内强占了民女的身子,他甚至联合元贵人做了黑心的冬衣冻死百姓,还在粥汤里放了毒药想要毒死更多的人!皇上明鉴,民女所言一切属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