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按着主次落了座,玄天歌对于八皇子要给她夜光杯的事可是一点儿都没客气,谢过之后还嚷着包少了可不行,惹得那说天墨哈哈大笑。总归说起来,玄天歌是玄家唯一的女儿,这些个皇子对她还都是有着几分疼爱的。
放有夜光杯的桌子被一众妃嫔以及王爷王妃皇子皇孙公子郡主等人坐得满满,其它那些官家女眷只得远远地看着,羡慕着,却也有人惦记着一定要找机会往这边来套个近乎,好歹离近了观赏一番。毕竟普通人家见到这种东西的时候还是太少,即便是这些高官家里也并不常见。
而这时,天武也开了口,没说什么新年祝词,到是先把八皇子给夸赞了一番——“墨儿从南边儿回来,不只带回了这么多夜光杯,更是把大漠小国中的珍宝带回了不少。朕也算是开了眼界,有不少东西都是咱们大顺见不到的,而那古蜀每年的岁贡里也都藏着掖着。还是咱们自个儿去挑来得实在,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这番话说得众人纷纷汗颜,就连玄天歌都听不下去了,小声嘀咕着:“这怎么听着跟山匪似的,皇伯伯真是……匪气越来越重了。”
凤羽珩也跟着附和道:“这意思不就说是八殿下进大漠里抢来的么!”
玄天歌点头:“肯定是抢的,不然你以为大漠里的东西能流到咱们这里来?没听皇伯伯说么,古蜀每年的岁贡都舍不得多给咱们,这么多的夜光杯,天知道八哥是抢了几个国家。”
“但他也算抢出了名堂。”凤羽珩说,“那些小国在他的哄抢之下有一多半都已经臣服了,不但怕他,而且敬他,保不齐就要联起手来保他上位,来朝中争个腥风血雨。”
玄天歌听得直皱眉,却也并不意外,她告诉凤羽珩:“我父皇平素不爱理朝政,在府上从来都不议朝中之事,到是跟惜风那里听来不少。平南将军毕竟关注南边儿,上次听说旧部被杀一事,他气得差点儿没亲自走一趟,好歹是被家里人给劝下了。惜风说,平南将军有过话,说南边儿不出半载定有乱起,而且这乱还不只是边南一带的小乱,目标应该是直奔着大顺中土来的。我想着,这乱跟八哥肯定撇不清干系,却不知他到底要折腾到什么地步。”
这事凤羽珩心中也算有数,她跟玄天冥分析过南边的情况,而玄天冥也是才从南边回来不久,对那头的局势清楚得很。只是她没跟玄天歌多说,这种操心累心的事,有她一个人受着就够了,没必要再拖个人下来一起担心着。
此时,天武已经岔开了之前的话题,开始说起十分冠冕堂皇的新年祝词,文绉绉的,有些词意她理解起来还是有些困难。毕竟古人用在正规场合以及书面上的词句还是比较难懂,不像平常挂在嘴边的白话,凤羽珩对于这些着实有几分头疼。
左右无事,她一边摆弄着面前的一只夜光杯,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皇子那一席。今日摆的是圆桌,象怔着团圆喜庆,但这样一来就注定有几人是要背对着她。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正好在背对的位置,而五皇子六皇子则在侧方,到是玄天华玄天冥以前那八皇子玄天墨天好与她这边正对着,让她看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