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错觉只是一瞬间,很快地便恢复清醒,冷眼看着眼前的母女情深,她知道,傅雅不是原主,而是一个与她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偏偏这个陌生人现在要成为绊脚石,还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情感俘虏了自己的母亲。她再不能忍。
这时,傅雅也清醒过来,意识到姚氏在抱着她,也不怎么的,竟是挑了唇轻轻一笑,随即又提起力气,扭了头,看着凤羽珩,一脸哀求地道:“郡主,你抽死我不要紧,我只想母亲能好好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也是为了母亲好,母亲身子虚弱,我若不顺着她,她会生病的呀!郡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
傅雅突然的告饶让凤羽珩眉心轻轻一皱,不出所料,紧接着,就有姚氏的声音传来:“你太过份了!”终于,姚氏看向凤羽珩的目光里带了满满的敌意和仇视,曾经的那一点点客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凤羽珩,完完全全是她的仇人,是打伤了她女儿的仇人!
姚氏疯了,站起来直冲向凤羽珩,两手死死地掐向她的脖子,一张脸上尽是扭曲恶毒的表情。“你,你居然敢打我的阿珩?居然敢打我的女儿?我今一定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姚氏的手越缩越紧,眼看着凤羽珩面上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一同而来的玄天华再看不下去,就准上前帮忙。
而这时,就听凤羽珩冷冷的一句出口——“姚氏,放手!”
她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眼神也淡漠空洞,看着姚氏,却又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一样,现在的姚氏于凤羽珩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没有亲情,甚至没有感情,有的,不过是憎恶,和遗憾。
“把你的手放开。”凤羽珩的声音就像是魔咒,命令般的语气,让姚氏下意识的就听了她的话,那双手怔怔地拿了下来,直到彻底垂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听凤羽珩的?然而,凤羽珩的话音却在继续:“你刚才卡住我的咽喉,部位致命,我完全有理由控告你谋杀。”她说得冷静又理智,就像是在陈述案情。
可是姚氏听不懂,她之前是被凤羽珩打傅雅这件事儿给吓着了,现在又被凤羽珩说的话给吓着了。谋杀?什么叫谋杀?她不过是在掐凤羽珩的脖子,怎么算是谋杀?
而这时,玄天华的话却又把凤羽珩的说法给递进了一步:“姚夫人,刚刚若不是郡主及时制止,你就把她给掐死了,这就是谋杀。”
“我没有!”姚氏后退了一步,大惊失色地道:“我怎么可能有本事掐死她?她是济安郡主,她会武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怎么可能掐得死她?”姚氏的目光逐渐的狠辣起来,“我到是很想把她给掐死,只有她死了,我的女儿才会没有阻拦地好好做我的乖女儿。她不死,这一切就永远都不会结束,我的女儿永远都不会回来。”
姚氏濒临崩溃,脚下,傅雅半爬起来抱住姚氏的小腿,小声地叫着:“娘亲,娘亲你不要生气,都是女儿不好,没能保护好娘亲。”
一声娘亲,又叫软了姚氏的心,她坐到地上,抱住傅雅,两人一边哭一边互相安慰着,一刹间,又让凤羽珩想起了当年在西北的山村时,姚氏不会做饭,为了给她姐弟二人做吃的,不小心烧了灶房,她们那时也是这样抱在一起痛哭,互相安慰。这才几年光景,竟变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