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赶紧从马上下来,玄天冥亦下了马亲自将那鲁商扶起,开口道:“鲁伯,多年未见,身子骨可好?”
鲁商显得有些激动,双手握着玄天冥的小臂,有些微的颤抖,“好,都好。”可一声好,却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事实忧苦。他无奈地长叹一声,拍了拍玄天冥的肩,“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再不来,小老儿真怕这江州守不住,辜负了皇上的一番信任啊!”
玄天冥亦道:“鲁伯早年随父皇出征,是为大顺打下万里江山的功臣,父皇不信谁也得信您啊!”
鲁商摆摆手,“不提当年,不提当年!走,咱们进城。”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玄天冥就往城里让,侧身时,一眼瞄到凤羽珩,立即站住脚来仔细打量一番。
玄天冥为他介绍:“这是父皇钦封的济安郡主,与本王亦早有婚约。”
“哎呀!”鲁商眼一亮,一跺脚问道:“可是那姚老头儿的外孙女?帮着大顺练出新钢的那个厉害丫头?”
凤羽珩唇角挂笑,冲着其微欠了身礼貌地道:“鲁伯过奖,叫我阿珩就好。”
“阿珩。”鲁商琢磨了一会儿,却是道:“一早就听闻凤家的二女儿与九殿下从小就有婚约,可是说实在的,你那个爹我不待见,所以也从未看好过这桩婚事。不瞒你们说,早些年间,我还偷偷给皇上递过折子,让他重新再考虑考虑这件事,凤瑾元那人的心思实在叫人放不下心去。可这两年,京城那边的消息江州也听说了一些,他们说你是比姚老头儿还厉害的神医,说你用一种叫做新钢的兵器生生断了宗隋的铁精,还说你箭法出众,把后羿弓和凤头金钗全都赢到了自己手里。”他一边说一边难以置信地感叹着,“若天底下真有这样的人,那岂不是仙女了?凤瑾元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命?”
凤羽珩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也不为自己争功,只是告诉鲁商:“我姓凤,闺名羽珩,这名字誉为飞天的美玉,想来凤家原先对我还是有些期望的,只是中途放弃,却是成全了我与九殿下的姻缘。”
玄天冥哈哈大笑,手拥着身边的丫头对鲁商说:“你说她是仙女,她就是仙女,本王的这两条腿要不是珩珩出手救治,怕是此生都没有再站起来的希望。鲁伯,咱们进城再说。”
大军进城,留一多半在城外驻扎,鲁商将玄天冥一行带至知州府内,终于都坐下来时,他面色一沉,终于将话题引入当前局势下——“听说端木安国跑了,可有他的消息?”
玄天冥摇头,“这正是我想与鲁伯相商之事,端木安国从松州逃离,踪迹全无。”
商伯一跺脚,叹气道:“他们端木家上辈子都是耗子,最擅长搬家,东躲西躲,还学会了挖地洞的本事。那松州城被他们挖得都快要空了,谁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条密道,那是他的地盘,他若想逃,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鲁伯这边可有什么消息?”玄天冥问他,“端木安国与千周连联密切,势必要经过江州地界,不知鲁伯对他又了解多少。”
鲁商道:“端木安国一年到头要往江州跑无数次,皆是从江州过千周去,这事儿里里外外能有十几年了。我每天都不停地试图往京城传信,可这北界三省毕竟是归他端木家管辖,他们干别的不行,拦信的工夫可是一流,不下百道折子被他拦截下来,若不是我早年与皇上面前有些军功,怕是那端木安国也留不得我活到今日。”鲁商苦着脸摇了摇头,似乎很是追忆从前那些岁月。可惜,已过经年,年轻不在,山河也换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