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凤羽珩一下就笑了,随即笑得就停不下来,好像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般。
老太太怒声道:“你别笑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慢着!”就在老太太刚做了准备起身的动作时,凤羽珩的笑声嘎然而止,面色也瞬间转为阴沉。“祖母,上了年纪的人多半都糊涂,阿珩不跟您计较,但有个事情必须得提醒您,奇宝斋是我母亲姚氏的,跟阿珩可是没有半文钱关系。”
安氏也在旁边跟着道:“是啊!外头的三家铺子虽说是二小姐在帮着经营,但实际上可都是当初姚家给姚姐姐的嫁妆。”
老太太一听就傻了,她把这茬儿给忘了,一直以来都是凤羽珩管着铺子,她理所当然地就认为铺子是凤羽珩的,却没想到地契却是在姚氏名下。
凤羽珩看着老太太面色变幻,又幽幽地开口了:“我母亲姚氏可是拿了圣旨与父亲和离的,堂堂正一品大员的府上,怎么好意思欠和离女人的钱?再退一步讲,一个大男人,娶新媳妇儿,却要到前妻的铺子里去白拿,你们是不是觉得这种行为很值得称颂?传出去脸上有光?”
一番话,说得众人不但脸上没光,甚至都觉得臊得慌。就连韩氏和粉黛都没脸了,一个个翻着白眼看老太太,粉黛干脆来了句:“丢人。”
老太太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这地上要是有条缝她都恨不能钻进去。当下暗骂起凤瑾元来,只道自己真是生了个没脸没皮的儿子,去哪里买东西不好,要跑到奇宝斋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唉。”凤羽珩蹲到地上,伸手捡了几块碎片,不由得叹息道:“樊中天的画,只怕整个大顺也找不出三幅。我听说另外两幅是在宫里的,没想到这一幅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站起身,不着痕迹地冲那老者使了个眼色,那老者心领神会,立即又对老太太道:“烦请老太太先把银子付了吧,老朽原本就定了今日晌午过后到县主府去给东家报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