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能如何?
沉鱼踉跄着上前,于沈氏床榻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沈氏被关在金玉院的日子她能那么的冷情,连看都不曾来看过一眼。这是她的母亲啊,生她养她,她怎么能厌烦到任其自生自灭的地步?
沉鱼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忽就对凤瑾元心出一种怨恨和恐惧来。
颤颤地握住沈氏的手,已经没有了体温,沉鱼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抛去了从小到大维持的矜持与稳重,再不去注意形象,扒在沈氏的尸体上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
后面赶来的众人也不由得唏嘘一片,安氏抬手抹泪,姚氏亦暗叹一声,对沉鱼也生出了几许同情来。
老太太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出去,一边走一边说:“差人到宫门口等着,一散了朝就叫瑾元回来。通知何管家,准备丧事。”
老太太一声令下,全府动员起来。
毕竟沈氏平时人缘不咋地,除了沉鱼,谁也不会因为她的过世而感到如何悲恸。人们甚至都松了一口气,沈氏终于去了,府里好歹也能安静下来。
姚氏却并不乐观,她是大家族出来的人,自然明白,一个府里绝不可能永远没有主母,沈氏的离去不过是意味着下一个主母的到来,只是那主母是疏是亲,就不得而知了。
凤瑾元下朝回府,才一进府门,就见沉鱼一下子扑到他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到青砖地上了:“父亲!”沉鱼哭得眼睛都肿了,也顾不上自己是美是丑,只一个劲儿地流泪哀求:“父亲,母亲过世了,求父亲让哥哥回来送母亲最后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