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正值天色微蒙,黑白间杂,一丝微光欲破天而出之际。
地上的杂、绿株上头挂着将散未散的露珠,晶莹剔透。
上将军府中的洛惜贤一觉睡醒,神精气爽。悄声步入内室,查探白小月的状况。见其安枕无忧,确实无烦心之事,遂也放心的轻推开房门。
洛惜贤转身关上房门之后,便纵身一跃,上了对面的一座假山。呼吸吐纳一周之后,更显百倍精神。
好心情的洛惜贤,借着微光,瞧清了远方两株相邻的果树,时下的人叫不出名来,也不知冷小帅从何处移来的。
红色的果子,小巧玲珑,全然红透了方才香甜可口。若是半是红半是黄,则是甜中带着酸,如今的白小月最爱食的食物之一。止不过若是全然淡黄,则是未熟的,吃上一粒,感觉牙都不存在自家的牙上了。
旁边的一株则是另一种果子,比之方才的红色果子稍大些。
最初长成之时,两种果子皆是青色,小一些的由青转黄再转红,大一些的则是青色乃至长大,及至后头,方才带了些微的黄。
几个腾挪间,洛惜贤不知从何处寻了一个竹筐来,复又跃上了果树。
洛惜贤爱极了小果子红透之时的味道,甜甜的,又带着几许果子独有的香气,轻踏在果树上的,享受着果香。轻摘一粒,放入了口中,果然是去岁之时的味道。
尽朝着红透了的果子采摘,约摸半筐之数时,洛惜贤便不再采摘。欲转道另一株树之时,又转过身来,重新采摘了几颗,放在了篮子里。
若有人在,此时便能瞧见,后头摘的几颗果子,放在篮子里,一目了然也。微黄的果子较少,兴致缺缺的洛惜贤摘够数十颗,便再不愿多采了。
只因这果子青涩的苦味,至今还留存在口齿之间,教她对这果子不甚喜爱,连带着几只小萝卜头的喜好同样如此。
做好这一切的洛惜贤,拎着竹筐飘然出了上将军府,浑不知家中受了灾的冷小帅,此时只在玄应离的府中,咿咿哎哎,见得洛子婴为出来,为他上药,也顾不得问上只言片语,只因这双股被仗责,当真是疼死个人了。
然最疼的还不是在双股,这有家不能回,冷小帅觉得民里苦极了,拉着洛子婴的宽袍大袖,便抽抽搭搭起来。
洛子婴无语的抽回自家遭殃的袖子,道:“可别在子婴大哥面前诉苦,惜贤妹妹发起火来,谁去求情也没用的,你若是不想再多添俩月,还是老实在此处安心养伤罢。”
又道:“况且此次,你确实有过在先,秦王妹婿他们在后头为你补漏查缺,你倒好,躺在此处,便是我都有几分妒忌你的好运了。如此多的人为你在后头奔忙,你还有甚可叹的。”
冷小帅的嗓子低了下去,他嘀咕道:“小帅不过是想小月了嘛。”
洛子婴一时气顺不过来,一巴掌拍了上去,冷小帅嗷了起来,险将玄应离府上的房顶掀塌了,而洛子婴则是在这惊骇的叫声之中,忘了方才拍他,要讲的甚话了。
觉着白受委屈的冷小帅,可劲儿折腾洛子婴,一会儿水太烫,一会儿水太凉。这大热的天儿,好容易消停下来,二人皆是大汗淋漓的。
这厢如斯折腾,朝堂之上,有过之而无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