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曲梁宫复又只余下三人。
正值身强体壮的年岁,三人此时仍旧神采奕奕。
秦昭世见此时无外人,瞬放松心神,斜靠坐在几案边上,恣意风流之姿,教人说不出来的韵味流转其间。
止不过这些表象,此时的陆清尘与秦婴则无心体会,且无暇欣赏,欲早早各归府邸休憩的二人,瞧着秦昭世一副与他们深夜长谈,且摆出一种长夜漫漫,不若一起消磨的势头,二人瞬间便后悔了今夜的举动。
难道是温香软玉在怀不好,竟教他们半夜三更的在此处欣赏一个男子。二人面面相觑,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呀?
秦昭世见二人打退堂鼓的架势,微稍轻挑,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几案上的一枝莲蓬,轻转起来。莲蓬转动间,秦昭世似是在回味着,下晌食用过的莲子,似是此时仍在唇齿之间,生香生津。
古铜色的手上起了厚厚的一层茧子,陆清尘同是习武之人,自是明白如何而来的。秦婴则是更加明白,当初的秦昭世如何摔打滚爬,方才有如今的成就的。
当初兄弟三人,只他秦婴一人,受不得苦,偷摸着溜走,生怕家中人抓了回去。蒙姐姐亦暗中助他许多,便成日里猫在蒙姐姐的商铺中,习了这许多的商贾之术。而功夫不过会一些防身之术而已。
原来这一切的因缘,早已有上天注定呀。
罢了罢了,今夜他二人便舍命陪了这‘君子’罢。陆清尘二人才不是会承认,二人怕了秦昭世呢。
秦昭世轻拎着莲蓬,似是不愿放手。
欲剥开上头的莲子之时,秦婴被陆清尘一个轻推,上前唤道:“王兄,可是还有甚事需我二人去做的?”
秦昭世的视线从莲蓬上转移,上下巡睃二人,似是困惑不解。
他问道:“清尘妹婿、婴弟,你二人缘何仍在此处?既然如此不愿回府,便随本王一道前往池上亭罢。”
陆清尘与秦婴知晓聪明反被聪明误,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三人一道望着白日里,洛惜贤与孩子们玩耍过的池一亭行去。
秦婴两眼一抹黑,只依稀见得几尺开外的路色,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举身赴了木道两边的清池也。而习武的陆清尘与秦昭世,眼前光影,恍若青天白日。一时见得池中遗世独立的荷花,迎着夏见招展着,移不开眼去。
得见此中景色,不负今日时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