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就势往她身边凑了去,一双手也抓上了她的手腕。那一截白腕被她紧紧握住,淳于萱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个冷颤。“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白鹤染说:“唉,还不都是被公主您给吓的,您看您冲着我大呼小叫的,还拉扯我,多吓人啊!”她说得委屈,“至于刚刚那件事情,真的是外面都在这样传啊,现在不说人尽皆知,至少你出去问十个人里,有八个肯定是会点头的。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她又往前凑了凑,声音还是很大,“圣运公主啊!你到底是不是国君陛下亲生的啊?如果是,那秋雁郡主同你打一场架也算是表姐表妹之间的内斗,算是家里人打架,没多大个事。可若你不是,那你就跟秋雁郡主说不上话了呀?你都不是皇家人,你凭什么敢跟郡主抢男人?”
“我是,我当然是,我必须是!”淳于萱疯狂大叫起来,“那些小杂种才是形父生的,我是我父王亲生的,我是唯一一个父王亲生的女儿,我是歌布最高贵的公主,谁也不可以质疑我的身份!”
此言一出,换了围观人群“哦”地一声,还有人脱口而出:“原来传言竟是真的!”
喝多了来闹事的任秋雁已经被激得彻底清醒了,这会儿更死抓着孟书玉小声地问:“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来了?这可是大忌,谁提都会掉脑袋的。”
孟书玉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没事,我这位便宜姐姐心里很有主意,咱们估且就听她的,她都不怕,咱们怕什么呢?”
“可她会连累孟家!”任秋雁是真急了,“先前见着她还觉得是个挺靠谱的姑娘,这怎么才几天工夫,人就疯成这样了?你可明白这要是上头降罪下来,孟家是什么下场?”
“没事。”孟书玉还是这样劝她,“明日是贵太妃寿宴,国君就是要降罪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至于寿宴之后,我相信现在这个姐姐,她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也可以保护好孟家。”
任秋雁很想说你就这么相信她?可是这时人群都已经乱了,人们听到了宫中秘闻,一个个快速地跑了来,争相把这个秘闻去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就会成为人人皆知的秘密,而此时的淳于萱却还没反应过来,还在那里冲着白鹤染大声地叫喊:“你听到没有!我是亲生的!我是我父王亲生的!跟那些小杂种完全挨不上关系!我是真正的公主!”
白鹤染安慰她:“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真正的公主了,现在全城人都知道你是真正的公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快快回府去吧,再站在这里可就要让人家看笑话了。你与琴扬公子的婚事是大卦师算定的,这事儿就跑不了,只管安心回去做你的新娘就行。至于秋雁表姐这头,我们会劝着她,以后尽量不让她喝酒,不喝酒就不会来闹事。行了,回去吧!”
淳于萱心下一哆嗦,就觉得正在跟自己说话的这个女孩像个鬼似的,手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整整脸看起来都是冷冰冰的。偏偏这张冷冰冰的脸竟让她看出一丝熟悉感来,可怎么努力去想,也想不起来这人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