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遥远的记忆,记得白鹤染从洛城回京的那一日,在文国公府里握了她母亲的手。后来她母亲的手肿了好几日,碰一下都疼。当时母亲同她说是被白鹤染给握的,她还不信。可如今她是信了,想来当初白鹤染还是留了情面的,不像对歌布人,一碰即死。
田开朗说:“提美城的人认为那是诅咒,是诋毁东秦的诅咒。这样也好,是该给他们些教训,昨儿那场面,我真是下蛊的心都有。”
冬天雪握了握拳,“什么时候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那才叫过瘾。我是真心疼那些被嫁到提美城的姑娘……”说到这里,又狠狠地瞪了康学文一眼,“这件事情康大人要付主要责任!听说那些姑娘都是你撺掇着给送过来的,不但葬送了她们的幸福人生,甚至还要了她们的命。你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那些死去的姑娘们,你要如何同她们的家人交待”
这两日,康学文被冬天雪给数落的已经皮实了,脸皮可厚可厚了,即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他,他也不会生气,更不会觉得无地自容了。
但他还是认责的,连连点头,诚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是对于如何交待这件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一想到那些死去的东秦女子,一想到他们的家人还在铜城等着女儿回家,他心里就不好受。
白鹤染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康大人不必如此,这件事情说到底与你无关,你只是两国博弈下的一枚棋子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蛊毒不是你能抵御得了的,兰城不也一样。”
康学文这才稍微好受点儿,心里依然在想着该如何去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与此同时,他也在思考着关于提美城的死亡诅咒,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隐隐觉得此事跟眼前这位天赐公主脱不了干系,可到底关系在哪儿,他又想不明白。
天赐公主白鹤染在他心目中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他几次都想问问老十那小子,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媳妇儿,但又几次都想到这位天赐公主本是文国公白兴言的女儿,便又觉得白兴言真是好命,自己不怎么样,生的女儿却是个顶个的好。
车队继续前行,田开朗有件事情拿不准,他问白鹤染:“下蛊的事我都做好准备了,只要碰到那多花成主,蛊就能成。这蛊是经过主子改良过的,本命蛊不会与我的身体发生任何排斥,多花城的城主一定抗不住。但是咱们是要给他下个什么蛊呢?”
田开朗分析起康学文和卫景同来:“康大人和卫大人被下的其实都是锁心蛊,是由这位……”他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白惊鸿。
白鹤染告诉他:“就叫大小姐吧!”
田开朗点点头,继续说:“两位知府大人是被大小姐下的锁心蛊,也有叫情心蛊的。说白了,就是这个蛊下去之后,两位大人会对大小姐死心塌地的喜欢,不管大小姐说什么他们都会听,哪怕大小姐要他们去死,他们也会义无返顾。但我们给多花的城主就不能下这种蛊了,毕竟咱们可豁不出去雪姑娘。”田开朗一边说一边想,“不如就下个悔过蛊,让他由心生出一种对东秦的愧疚,和对自己从前所为的悔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