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不反抗,等着让人杀吗?”默语不甘心,“反正如果事情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奴婢拼了命也要把小姐送出皇宫。只要出了皇宫,小姐您就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奴婢相信您有本事,一定能出得了这座上都城,也能跑到一个没有人认得你的地方去。咱们不能白白的送人头,文国公那个爹当得好也就罢了,他把爹当成那样,回头还要小姐来和他一起背罪,凭什么?奴婢没念过书,没学问,不知道太多大道理,但奴婢一定会护好主子。”
这是默语的决心,白鹤染没有反对,因为她也想过最坏的情况,也想过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因为白兴言的罪把自己的命也给搭进去。他已经害死了真正的白鹤染,不能再害死她。
“到哪了?”她问默语,“还有多久到皇宫?”
默语往外看了看,说:“过了一条街,再有一条巷子,就进入外宫范围了。”
“恩。”白鹤染恩了一声,没再问话。今儿这一整天都是在慌乱中渡过的,她还从来没觉得生活如此兵慌马乱过,哪怕面对前世白家数千年传承的大家族,整体与她背道而驰针锋相对时,她也没有如此的慌乱过。白鹤染想,归根结尾,是因为这一世她有了太多在乎的人。
没错,在乎的人多了,便拌住了她洒脱利落的脚步。她再也不能像前世那般无所顾及,一切行事只凭自己喜好,一切对错只凭自己的判断。
这一世她有亲人,有朋友,有爱侣,甚至还有一个镇的子民。在这么多的羁绊下,她如何能做到像前世那般不管不顾?如何还能什么都不考虑,只要自己活得随心就好?
她安排了白家的人,这并不算完,她现在还得担心已经进宫去的白蓁蓁和白燕语,还得担心半睡半醒在公主府接受治疗的红忘。除此之外,还要担心那个同父异母却不自知的哥哥。
她是怎么活的,怎么能把肩上的担子挑得这么多?白鹤染几乎要质疑自己,她还是毒脉白家几千年才出一个的、有着返祖血脉的传人吗?她还是那个一身绝毒走遍天下的毒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