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太好吧。”秦海指着箱子上几处隆起的鼓包说道:“这要是洗起来不整个全部脱掉,我刚看过,这木箱子上面漆的厚度很均匀,属于厚料髹涂。”
朱静之晓得秦海的深浅,对他能知道厚料髹涂毫不意外。
这厚料髹涂是战国时期就有的漆器工艺,表面涂上厚厚的漆,要么等其自然干躁,要么以高温烘之使之硬化而成,并不再进行多余的研磨。
这种工艺出来的漆色厚薄一致,且没有刷痕,看上去尤其自然,且能呈现独有的光泽。
既有厚料厚料髹涂,便也有对应的薄料髹涂。
薄料髹涂,将银箔研细后调入漆色,制成薄料漆色,再采用薄髹的装饰方法成形,这样可以用少量的漆料就能成事,不过相较于厚料髹涂,这是后世匠人想出的法子。
“有鼓包就先处理再清理,并不是难事,这种鼓包是漆色受潮后的自然反应,进行加固,重新黏结就好,等把这些鼓包处理好以后再说。”
朱静之志得满满地看着这箱子:“还好我出门会随身带些工具,这箱子是晚清时期的,好对付,先割,再粘,再刷,再加固,总之啊,小菜一碟。”
秦海顿时觉得自已刚才瞎操心,朱静之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咽菜一样平常,他哑然失笑,朱静之是性情中人,看不惯方俊也懒得有口舌之争,上手打脸。
真正的受益人倒是这箱子的主人了,就这么请动了赫赫有名的的大师替他修复这晚清的古画箱子。
朱静之看他神色舒爽,压低声音道:“你小子年轻纪纪就成了副会长,眼红的人可太多了,方俊只是公开讲出来,说明他没心眼,面上和善,心底不服的可多了去了。”
他环顾四周后又说道:“刚才我也是忍不住,从昨天开始他就不停地找事,不知耻的东西,蒙眼猜宝倒数,还有人嫌人家的箱子,这箱子再怎么着也是晚清出品,货真价实。”
“朱老是替我打抱不平?”秦海不禁乐了:“或许是长了一岁,以前看这种人觉得气血难平,现在看着就当个乐,这种人根本不配成为我的眼中钉,不过嘛,看着不爽是真的。”
“看他吃瘪也蛮爽快的,多谢朱老出手。”秦海忙作揖道谢,颇有几分古韵。
朱静之从来就喜欢这小子的爽快,爱恨憎明,不过他对秦海和西北疯子走到一块颇有些不赞同,昨天各个区域各自为政,他虽没和他们走太近,发生的事全看在眼里。
对于江北的变化他是喜闻乐见的,他早看姓许的不顺眼了,现在龙爷成会长,秦海副会长,这是最好的结果,朱静之嘀咕道:“那马家是个奇葩家族。”
金海一直和秦海说西北疯子行事的疯狂,后来马家的事倒是听马有良自已说的,听上去朱静之对马家颇有了解,秦海立马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