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那折痕和开裂破损的地方要怎么处理?”秦海笑着说道:“听着是容易,上手恐怕难,要不然现在国内屈指可数的专家仅有您一位?”
这话捧得可大了,朱静之假装瞪了他一眼:“像来请教的,还是来埋汰我这老头子的?”
“请教,夸赞。”秦海嬉皮笑脸道:“已经想不到更好的词来夸您了。”
朱静之极是受用,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的,这些都不是秘密,开裂的地方用贴折条就行,宣纸一裁,上浆子,粘贴,压实,至于那折痕么,也差不多。”
“对我而言最难的是上色。”朱静之说道:“这副画呀色彩太多,为了让画心尽量恢复,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手都快废了,要把画心补上,还得承续画意,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秦海听完肃然起敬,这么一副古画修复起来不知道费了多少日夜,又费了多少宣纸和狼毫,秦海恭敬道:“您老辛苦了。”
“我是辛苦了,老马也辛苦,我这次用的狼毫全是他特别送的。”朱静之闷声笑道。
大家哄然一笑,等到大家聊得差不多,施会长和白婉芳才意犹未尽地回来了,免不了对朱静之又是一通溢美之词,结果还是施会长有所了解:“你这次黑了老马多少狼毫?”
“不多不少,十支。”朱静之压着嗓子说道:“纯狼毫。”
上等的狼毫表面必然是黄中带红,且有光泽,每根毛都是挺立的,一般腰粗根细,哪怕是把笔尖捏成扁平,那毛然的颜色依旧新亮。
这年头,已经很少纯狼毫了,都是混合加工的。
十支纯狼毫,马爷是下了血本,一个敢给,一个敢收,好在结果不错。
这幅画让马爷赚足了脸面,又再一次显示了朱静之的修复能力,刚才就有人表示要给朱静之当学徒,这话朱静之没接,给他当学徒的标准可高着呢,不是愿意去就行的。
他们聊了一会,还是英姑颇是担忧下午的行程,下午要去参加古墓遗址,但外面大雪纷飞,看着根本没有停的打算,那车辆行走在路上都让人提心吊胆。
英姑的担忧不无道理,在临近中午时,暴雪来了。
真正的暴雪,白雪瞬间掩盖了外面的事物,积雪上涨,铲雪车四处出动,原本要去古墓遗址的计划只能搁浅,马爷站在窗边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打了好几个电话后才死心。
龙爷知道他是计较史教授所说的考古不出关,就等着下午好好正正名,没想到一场暴雪打乱了计划,再看始作俑者,史教授依旧是那副样子,老学究,不懂得转弯。
但凡史教授和马爷凑到一块,总是不欢而散,不欢的只是马爷,史教授是一点反应没有。
“这么大的雪,看来咱们是走不了了,下午就在这里呆着也不错,这次来又长了不少见识,还填了一肚子的吃的。”龙爷笑着说道:“我收了一把古剑。”
秦海说道:“我也收了一对匕首。”
两人都和兵器较上劲了,史教授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一件想收的,但价格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