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打几鞭，要他们快扫干净离开这里!”</p>

高老7神气十足，对摩罗叉象是教训，又像下达命令。</p>

“是的，是的。”摩罗叉对两个汉奸点头哈腰，转过身便对水兵吆喝，“快扫快扫!扫干净点!”</p>

看着英国水兵被摩罗叉喝打，高老7发出几声满意的讥笑：“哈哈哈，真有意思!……”</p>

“这回，这些红毛鬼可够受了!”魏深谋也附合着说。</p>

“活该的。”高老7说，“这些英国少爷兵，1向只想上天堂，这回却下了地狱。”</p>

“我说，日本人也真有两手，来个什么‘东南亚共荣圈’。就连印度的摩罗叉也圈过来了。”魏深谋在说话时摇头摆脑。</p>

以手划圈，突然发现路灯柱上写着1行字，不禁吃了1惊：“咦，你看!”</p>

高老7也看到了路灯柱上写的标语，读着：“打到日本，铲除……”他读不下去，1顿脚，怒火冲天地大叫：“妈的，阿叉!摩罗叉!”</p>

摩罗叉在前面闻声，扭过头来问道：“什么事?”</p>

“来，来来，快快快!”</p>

摩罗叉不敢怠慢，立即跑步来到高老7的身边。</p>

“你看!”高老7愤怒地指着标语。</p>

摩罗叉眯着眼睛，左看右看，不知所以地说：“我看不懂你们的字，不懂!”</p>

高老71巴掌打去，拔出手枪喝道：“不懂?你他妈的负责监督俘虏扫街，见了骂日本人的标语也不擦掉，是不是想连累我们?”</p>

“不不不!”摩罗又忍着疼痛，低声下气解释，“请原谅，我看不懂，实在不懂!”</p>

“那里写着，打到日本，铲除汉奸。”矮胖子指责道，“你不赶快抹掉，让日本皇军看见，就要你的脑袋搬家!”</p>

“是的是的。”摩罗又说着，从裤袋里掏出手帕，战战兢兢抹掉标语，1边请示：“行了吧?两位看看!”</p>

高老7余怒米息，看标语虽然抹得不留痕迹，他仍要训斥几句：“你他妈的摩罗叉，可要放聪明点，别以为日本人来了，你就翘起尾巴，其实香港这地面，还是王9爷的。你懂吗?”</p>

“我懂·····我懂。王9爷现在荣升侦察司令，你们都是有枪的，而我嘛，红毛鬼管事时候是这个，现在还是这个!”</p>

摩罗叉翻动挂在自己腰间的警棒，表示自己无所作为，不敢放4。</p>

“那就多吃点通心菜，通气点!”高老7用脚踢了1下摩罗叉的屁股，“去吧!”</p>

摩罗叉抱头鼠窜，又吆喝那些扫街的水兵去了。</p>

“小香港”里的女服务员小英，1直在注视着马路外面发生的事情。今天早上，咖啡室的顾客不多，小英看见高、魏两个走近店门，就猜到他们是哪类人物了。</p>

“两位，请坐!”小英拉开椅子，大方有礼地招待客人。</p>

“是约定在这?”高老7问魏深谋，似乎感到这个地方并不舒适。</p>

“是在这。”魏深谋说，“还早呢，坐1会吧。boy，来杯咖啡!”</p>

“不，我要沙士。”高老7连忙纠正。</p>

“那就要1杯咖啡，1瓶沙士!魏深谋向巾英扬了扬手。巾英把饮料送到两人座位，又像平时接待顾客1样，似乎丝毫也不关心客人谈话，远远站在1旁侍候。</p>

起初，两个家伙都不哼声，各自埋头喝饮料。过1会，矮胖子发现高个子老在看表，怕他等得心烦了，便故意同他闲话：“刚才教训摩罗叉1顿也有好处!”</p>

“当然：”高老7说，“猛虎不敌地头龙，日本人还要依靠我们9爷呢，难道摩罗叉敢不低头么!”</p>

“王司令真行!”</p>

魏深谋竖起拇指夸赞起来。</p>

“那还用说。”高老7得意起来，“如果9爷没有两手，也坐不稳我们‘99会’的第1把交椅。不说别的，光说他那百发百中的枪法，就已经使弟兄们佩服得5体投地了!”</p>

说到这里，高老7举杯喝了1口沙士，眯起1只眼睛，像在打枪瞄准似地审视1会对方神色，然后问，“那天的入会仪式，你害怕吗?”</p>

那魏深谋，原来也不是吃这碗饭的。</p>

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他1直充当国民党的文化特务，在桂林、重庆等地冒充作家，混进文艺界，跟踪、追捕进步文化人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