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师傅早有准备,他把钢锉、铁锤等等应用工具都带在身上,这下1拿出来,便3下两下砸开周夏文的脚镣、铁链。.</p>
周夏文想说几句感激的话,老梁催促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p>
说完,伸手去拉老周。</p>
老周身子摇摇晃晃,他的双脚已经被折磨得走不动了。</p>
1个游击队员走上去弯下身子,将他背起就走。</p>
赵少康引路,大家走向后院,爬过那幅矮墙,就是通向后边的大马路了。</p>
高老7把队5带到码头,只见两个系着执勤臂章的码头职工在那儿聊天。这时刻,已经没有多少船只来往,候船室的坐椅上空溜溜的,过往人员稀稀落落,没有半点发生过争吵冲突的迹象。</p>
“奇怪!”高老7暗自吃惊,他想起那个报信的巡逻兵左右1看早已无影无踪了。他急问道:“那送信的大个子呢?”</p>
“没见他来,他不是先回来了吗?”伪军班长回答。“不好了,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了!”魏深谋猛然醒起,呼叫起来。</p>
“糟糕!”高老7也连声叫苦,急速下令,“马上回去,快!”</p>
1班匪徒又喘着粗气朝原来的路跑回来。</p>
那边,小英正驾驶着1辆小轿车在马路飞驰。小明坐在姐姐身旁指点着。</p>
“姐姐,拐弯,拐弯,绕到那边的巷口去!”</p>
“那边太远了,大家怎么能走得过来?”</p>
“是尤队长下的命令,他有分寸的。”</p>
小英按照小明指的路线把车停在巷口,小明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恰好,赵少康、老梁他们扶住周夏文,正爬过矮墙来。</p>
1直站在前门警戒的尤队长,听到汽车马达声,知道小英的汽车已经开来了。他不断地看着表,过了好1会,他估计已到了必须撤离的时候了,便想进入后门去看看大家是否已全部爬过了矮墙。</p>
正待转身,背后便响起了1声吆喝:“别动!”</p>
接着,1束手电光直射了过来。</p>
原来,高老7他们已经追回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尤林根本没让敌人看清楚自己,猛车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1枪,打掉高老7的那支手电,随即转身进屋。</p>
“哎呀!”高老7喊叫1声,捂住血淋淋的右手躲到墙角,颤抖着声叫道,“打,快打,你们快打!”</p>
在混乱中,魏深谋也找到1个死角掩蔽着喊:“打,打,快打!”</p>
警卫班长领着他手下的番薯兵,1个个在马路两侧伏低身体,战战兢兢地胡乱放起枪来。</p>
尤林躲在屋里监视着大门,不让敌人越过门槛半步。大约过了有几分钟,尤林听到汽车声已经远去,便直向门外连打几枪,虚张声势高声地喊:“同志们,冲出大门,冲呀,冲呀!”随即,他迅速退到后门,翻过矮墙跑了。</p>
敌人以为游击队真的要从大门冲出来了,吓得躲躲闪闪。</p>
“打,他妈的,用手榴弹炸!”高老7狂叫着,他用手帕包扎了自己的伤口,躲在后面指挥。</p>
“轰隆,轰隆!”伪军1连扔了两个手榴弹进院子,不见有人冲出门来,却听得里面发出1种特别的呻吟声:“呵,呀——啊!”</p>
“投降呀,他妈的!”高老7喊叫。</p>
“放下枪,1个1个出来!”魏深谋也在喊叫。</p>
那个被捆缚着双手和塞住嘴巴的哨兵,十分困难地从院子1步步走出门来。</p>
“是你!他妈的!”高老7向哨兵踢了1脚,扯掉哨兵嘴里的破布,喝道,“里面有什么人?”</p>
“没……没有人……”</p>
“混蛋!”高老7打了哨兵1巴堂,扯起嗓门大声呼叫,“马上跟踪追击,不能让他们离开香港!”</p>
伪军惊魂未定,1时1个个都不敢走动,像1条条的木桩竖在马路上面似的。</p>
同志们把周夏文送进地下室里,宋哲声第1个扑上前去,两人狂热地拥抱起来。</p>
“为你呀,周太太可几乎疯了!”老宋口快,1下便把周太太得病以及他们怎样被抢救到这地方来的情况都说了。</p>
小英领老周沿着地下室的通道,上到地面的屋里,同周太太相见。隔天如隔世,夫妇患难重逢,自有1番诉说。</p>
小英妈跑到厨房,将那仅有的两个鸡蛋煮给老周吃了,然后由陈山安顿他们夫妇回到地下室里铺床休息。陈大山是路上会合了巾英他们,1齐回来的。</p>
第2天,尤林布置小明再到尖沙咀去卖报,小英回“小香港”接待联络“游击之友”,小英妈出门买米买药,地面房屋就由陈山看管照顾。</p>
周夏文经过两天折磨,精神很疲劳,但他重得自由,显得特别兴奋,不想在地下室里躺着休息,便拐着双脚上到地面屋里客厅,独自翻阅报纸。</p>
早上的阳光,透过绿色的窗帘射进客厅,映得室内所有的陈设,都染上1层淡绿色。空气那样清新,环境那样宁静,简直使人难以相信,处在硝烟弥漫的大城市中的这座房子,反而像是1间远离人烟的别墅,专供人们休养憩息的恬静去处。</p>
“铃……”有人按响门铃。</p>
周夏文从坐椅站了起来,走近门后就要开门,忽然想起小英妈出门时候交代过的暗号。这门铃声只响了1下,显然不是自己的人叫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