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身于教化万民之伟业，修缮经典留芳百世？”</p>

荀攸与荀彧此时借司马德之口，洞悉曹操之伟志。</p>

不过二者心中震撼之余，却也免不了心中忧虑，面露难色。</p>

于天下各郡广设书斋教化民众，其志固然可嘉。</p>

然实践之路，却是荆棘满布。</p>

且不提他物，单是纸张之需，已非寻常财力所能及。</p>

况乎朝廷欲全额供应学子纸张。</p>

此一项开支，便足以撼动国库根基。</p>

何况当今世间的蔡侯纸、左伯纸，皆是造价不菲。</p>

非普通家庭所能轻易购得。</p>

即便是他荀氏子侄，亦难以确保教育时纸张充足。</p>

更不必说建筑书斋与聘请师资之巨资了。</p>

所以此念虽好，却是异想天开。</p>

荀彧作为长年为曹操掌管后方事宜的谋士。</p>

心下不禁暗自嗟叹，理想固美实难践行。</p>

尤其考虑书斋建设乃长远投资。</p>

无疑将使朝廷财务负担雪上加霜。</p>

面对此等难题，荀攸也是不吐不快。</p>

将创办天下书斋所面临的重重难关。</p>

在司马德面前一一道破。</p>

未料，司马德听完后，竟仰首大笑。</p>

一副胸有成竹地说道：</p>

“哈哈，二位先生忧虑过甚矣！”</p>

“现有纸价高昂，确是一大难题，可倘若……”</p>

司马德以指自指，轻笑道：</p>

“倘若在下能创制一种成本低廉至极。”</p>

“书写与辨识皆胜蔡侯、左伯之新纸，又当如何？”</p>

话音方落，司马德已从怀中抽出一叠纸张，置于二人面前。</p>

“请二位审视，此即在下新制之纸。”</p>

荀攸、荀彧猜到司马德早有筹谋。</p>

却不料他竟然拿出如此物件。</p>

二人此时不由得细观纸张，上手轻轻轻抚。</p>

刹那间，震撼与讶异交织在二人脸上。</p>

二人作为士族领袖文坛精英。</p>

自然无需试笔，仅凭指尖反馈之触感，便能断定。</p>

此纸远胜现世的各种纸张。</p>

“这……这是……”</p>

荀攸的震惊此时溢于言表，手中的纸张如同奇迹。</p>

与当初曹操第一次目睹时的神色无异。</p>

而荀攸想起司马德刚刚提到的造价低廉，却是迫不及待开口询问道：</p>

“请问仁达，此纸造价几何？”</p>

司马德闻言坦然笑答：</p>

“如各位眼前这百张左右之纸，成本不过区区二十五铢钱。”</p>

“未来，随着工艺改良，成本还将持续下探。”</p>

司马德的话语，如同破晓之光。</p>

照亮了一个全新的可能性。</p>

汉末烽火连天际，五铢钱购物力。</p>

在那盛世已逝的年月里，虽稍显疲软。</p>

不过也勉力维持着，与后世五毛钱价值的微妙平衡。</p>

而这区区一钱，却是物尽其用。</p>

百张薄纸，耗资仅十枚铜钱。</p>

二者还是司马德的保守估计。</p>

毕竟在造纸所需的各种支出之中，工人的薪酬不过云烟。</p>

那些辛苦的工坊劳役，皆来自于囚徒与战俘。</p>

这些人无需怜悯，只管榨取剩余价值。</p>

而在这封建枷锁深锁的汉末。</p>

各地诸侯，俨然便是皇权之下最为庞大的地主与资本家。</p>

而他岳父曹操不仅是中原土地的主宰，更是时代的收割者。</p>

手握重兵又权柄滔天，以铁与血勾勒出权力的轮廓。</p>

试想届时他司马德借曹魏实力大展宏图。</p>

造纸作坊遍地开花之时，技术也将逐渐迭新。</p>

到那时，纸张成本便是九牛一毛。</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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