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曹操僭越一事木已成舟。</p>

称孤道寡更是理所应当。</p>

而且只要此书问世，天下士人更是不会在乎此事。</p>

与对方久视之下，荀彧也是轻叹道：“如此也可！”</p>

“蔡侯、左伯、曹公。”</p>

“三纸并列，各得其所，实至名归。”</p>

目睹荀彧对于“曹公纸”的命名未置一词。</p>

司马德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p>

不反对，真是再好不过了！</p>

不反对，就意味着曹操魏公的爵位。</p>

以后便是铁板钉钉，再无人反对。</p>

甚至今后，晋位魏王也可顺理成章！</p>

然而表面上，司马德却是意犹未尽继续问道：</p>

“那令君之意，可是愿担任太常一职。”</p>

“承担起未来督建各郡学府、广兴教化的重任？”</p>

“呵，若是岳父得知令君同意此事。”</p>

“定然会喜不自胜。”</p>

他此时的笑声中透着几分狡黠。</p>

而荀彧一听这话，心中五味杂陈。</p>

说着他眉宇间闪过一丝黯然，悠悠道：</p>

“若能远离尔虞我诈，避开朝堂是非纷扰。”</p>

“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p>

说到这里，他也是话锋一转。</p>

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道：</p>

“能以余力教化世人，育英才无数。”</p>

“可于青史上留下微名，也算不负此生。”</p>

“直至今日，彧方悟仁达当初所言……”</p>

“进则悬崖峭壁，退则海阔天空，此中真谛。”</p>

感慨之余，荀彧起身向司马德深深一礼。</p>

对于司马德的深谋远虑，他心存感念。</p>

司马德见状，连忙避开，朗声笑道：</p>

“既如此，便不打扰二位先生休息。”</p>

“二位请安歇吧，晚辈告退了。”</p>

月色之下，司马德毅然拒绝了二荀的相送。</p>

身影迅速消失在夜幕深处。</p>

荀彧与荀攸皆往其背影沉默不语。</p>

直至司马德的背影完全隐没于暗夜，二人才收回目光。</p>

“公达！”荀彧沉声道。</p>

“或许，这一次你的判断是对的。”</p>

“我之前却是执迷不悟啊……”</p>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p>

“陈群、杨修皆因其背后家族而奔走。”</p>

“我颍川荀氏，亦当做出抉择。”</p>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p>

“日后，你应多与公子曹彰交往，加深情谊。”</p>

荀攸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道：“理当如此。”</p>

“只是方才忘了找仁达那小子，多要上几本新书。”</p>

他此时语气中带着几分可惜。</p>

二人身为当世学者楷模士族领袖。</p>

一向视金银财帛如粪土。</p>

却对文章典籍甘之如饴。</p>

荀彧一听，也是拿着司马德留下的一本新书笑道：</p>

“呵呵，既然如此，今夜不妨秉烛夜读。”</p>

“正好，我正想把仁达昔日，所言‘何谓大汉天下’之论与你分享。”</p>

一番调侃治下，荀彧脸上的笑意却是源自心底的释然。</p>

“哦？”荀攸本已稍显困倦，闻言却猛然提神！</p>

“文若，你这一提我哪里还睡得着？”</p>

“待会儿，你可得细细道来。”</p>

于是月华如练，银霜遍地。</p>

灯火闪烁间，两个老头与书房中挑灯夜读。</p>

房中不时传来低沉的笑语。</p>

其间夹杂着几句关于后生可畏感叹。</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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