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大吼:“顶住,我这边马上想办法!”
他这时候还觉得是敌人换了个攻击方向,对于这种情况他有预案:把T34调动到高地侧面林际线,形成交叉火力。
结果他刚挂上电话,电话铃又响起来,于是只能再把听筒拿起来:“我是罗科索夫,讲!”
“这里是第五别申斯克团二营,我们阵地东侧有大量坦克在机动!”
第五别申斯克团二营的阵地在城东,主要负责屏卫炮兵阵地。同时他们也是预备队,必要时候可以拉到北边树林里去绞肉。
王忠放下听筒。
是的,自己要是慌了,一下子就会传导到部队,能守住的情况也守不住了。
五分钟后,马克西莫夫扛着弹药箱回到高地正面,却发现自己刚刚离开的炮位已经没了,多半是被短75榴弹炮炸的。
彼得修士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斯图卡!斯图卡的轰鸣声!我不确定有多少,至少30架!”
一辆战术编号2316的四号坦克调转炮口,瞄准马克西莫夫。
多亏了彼得修士的话,王忠的大脑稍微冷静一点。
白烟迅速在马克西莫夫身后扩散。
他们扛着的弹药箱直接摔裂开来,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弹药。
虽然153高地被称作高地,其实整个坡面非常的平缓,反坦克炮炮位就设置在平缓的坡面上,前面只有藏了步兵的战壕掩护。
于是他冲到炮旁边,粗略检查一下就确定能开火。
伴随着开火的命令,反坦克炮开始射击。
巴甫洛夫下完命令回来,问王忠:“斯图卡怎么办?应该快到了。”
“马克西莫夫,伱来得很好!快装弹!”
“命令重炮团先覆盖森林,步兵这种软目标比较怕重炮。剩下的T34按照原计划,调动到153高地侧翼,先把高地的围解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发高爆弹落在了两人之间,把他们掀翻在地上。
电话铃又响起来,但是王忠没有接,直接把位置让给了巴甫洛夫。
敌人火力准备的时候,人和弹药都躲在反斜面的防炮掩体里,现在敌人开始冲击了,就要第一时间进入阵地。
普洛森人在坚信自己占有绝对优势的时候并不会打烟雾,而是选择让坦克的火力发挥最大作用。
大炮发出怒吼,后座的炮闩里喷出空的弹壳,穿甲弹拉出白光命中了观察窗。
彼得修士:“我都没有枪,顶啥啊。将军,你可要撑住了,这种情况下你要是撑不住,士气崩溃就在一瞬间,像雪崩一样。”
马克西莫夫把眼睛贴在瞄准镜上,寻找下一个目标。他看到了一辆四号坦克,于是把瞄准的标识对准了驾驶员观察口——打三号坦克这里管用,那打四号应该同样管用。
——糟了!
马克西莫夫只来得及产生这个想法,一切就中断了。
马克西莫夫从交通壕里探出头,看见扛着弹药箱的两名炮兵刚刚翻过153高地的顶部,冲向喊话的炮位。
马克西莫夫茫然的看了几秒炮位,突然想起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挡住进攻。
用防盾上的破洞瞄准果然不会有好结果,这一发炮弹直接擦着敌人坦克的脑袋飞过。
“不客气。”彼得修士答道。
突然,有人从后面抓住他,把他扑倒在地上,然后一个翻滚把他带进了炮位之间的交通壕。
马克西莫夫负责指示目标,报出射击诸元,炮手卡拉马佐夫负责具体瞄准,剩下的都是装填手,一人拿着一枚45毫米穿甲弹。
剩下五辆还在前进,显然炮弹没有击穿他们,而他们也没有看到反坦克炮的位置。
此时此刻,敌人的冲击波已经快到高地的脚下了。
马克西莫夫再次自己装弹,然后继续用那个“破洞”瞄准。
明显敌人短75榴弹炮的一次射击,直接消灭了马克西莫夫的炮组。
这次这一发“精准”的打中了坦克的履带,让目标四号停了下来。
然而敌人的坦克部队已经开始上坡了。
王忠:“只能靠神箭了。希望普洛森空军还是这么惜命。”
王忠对着地图桌上的地形图,很快作出了决定。
王忠扔下手里的听筒,夺过巴甫洛夫的:“我是罗科索夫,讲!”
马克西莫夫开火了,然后发现他忘了调整炮镜的标尺。
马克西莫夫:“我再去拿弹药!等着!”
地板上已经躺了七八个弹壳了,所有的弹壳都在冒烟。
他用这个洞瞄准,然后自己装弹。
王忠没有具体问,而是切俯瞰视角自己看。
坦克没有停止移动,但是车里的成员掀开舱盖跑了出来,从坦克两边跳到地上。
看军装这人是个步兵中尉,不过脸庞显得有些稚嫩。
必须要冷静,沉着,利用好手里的一切。
早就测定好的射击诸元使得八门反坦克炮第一轮齐射就取得了八个命中。
“装弹!”马克西莫夫大喊,同时根据标的物调整标尺。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副射手倒在大炮的驻锄上,其他装填手也躺了一地。
同时装填手把一发炮弹塞进了炮膛,顺手完成了闭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