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莉看见一辆长管四号坦克停下来，向着海军步兵反坦克阵地那边转动炮塔。</p>
她赶忙调整了一下标尺，急匆匆的瞄准这辆四号炮塔上露头的车长。</p>
她扣动扳机，结果匆忙瞄准的这一发只是打飞了车长的帽子。</p>
车长赶忙缩进炮塔里，盖上舱盖。</p>
同时，普洛森人开火了。</p>
高爆弹直接命中了正在开火的ZIS3反坦克炮的炮盾，爆炸的烟雾一下吞没了炮位。</p>
涅莉咬着牙，不再看反坦克阵地方向。</p>
剩下的反坦克炮还在抵抗，然而刚刚的轰炸把炮位的掩体都破坏得差不多了，伪装也差不多全炸坏了，普洛森人用精湛的炮术挨个点名，很快反坦克炮就完全沉默了。</p>
“只能靠自己拉！”马洛夫大喊，“准备好你们的燃烧弹、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当然愿意用普洛森人的怪东西也随意，贴上去拉线就行了。记住要领，先阻断步兵，然后贴上去扔东西！”</p>
涅莉没有管马洛夫和其他人。</p>
今天天气很好，能见度极佳，涅莉眯着眼睛，寻找敌人散兵线中的军官和士官。</p>
她很快看到一个带大盖帽的普洛森人，普洛森部队只有军官会戴大盖帽，普通步兵基本都是钢盔。</p>
于是涅莉瞥了眼标的物，大概估算了下距离，调整好标尺，再仔细瞄准。</p>
枪响后，涅莉微微伸长脖子观察，正好看见大盖帽飞起来的瞬间。</p>
她马上寻找第二个目标。</p>
这时候敌人散兵线越过了标的物，阵地上的机枪开火了。</p>
只几秒的时间，散兵线就全趴下了。</p>
这个距离，涅莉看不见匍匐前进的敌人步兵。</p>
马洛夫拍了拍涅莉的肩膀：“那边有一挺反坦克枪，也许没坏，你用那个射击坦克的观察窗如何？”</p>
涅莉点点头，沿着马洛夫指的方向跑了几步，果然看见尸体旁边有一把反坦克枪，装反坦克枪弹药的袋子还掉在地上，弹药洒在战壕里。</p>
涅莉拿起枪，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明显的问题，便拉开枪膛塞了一发弹药进去。</p>
她架起枪，瞄准普洛森坦克的观察窗。</p>
开火的瞬间，涅莉感觉自己肩膀骨折了。</p>
她低头确认了一下，发现是自己的错觉，但反坦克枪巨大的后坐力还是给她留下深刻印象。</p>
因为肩膀的疼痛，涅莉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确认命中效果。</p>
等她再次抬头，看见普洛森坦克继续前进，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p>
不过紧接着，涅莉就发现这坦克只有炮塔的同轴机枪在开火，车体机枪没有发射。</p>
看来涅莉这一枪透过观察窗打死了车体机枪手——普洛森坦克车组这个位置应该是机电员，除了发射机枪，还要负责维护车上的无线电之类的设备。</p>
涅莉拉开枪栓，却发现弹壳没有自动退出来，她只能用手抓住还滚烫的弹壳，强行把它抽出来扔掉，再顶上新的子弹。</p>
涅莉选择了另一辆坦克，瞄准驾驶舱。</p>
扣扳机的时候涅莉真的觉得肩膀要断了。</p>
普洛森坦克停下来。</p>
然而没过多久，它又开始前进了！同时车体机枪彻底哑火。</p>
显然普洛森的机电员顶替了驾驶员继续驾驶坦克！</p>
涅莉再次拉开枪栓，拔出滚烫的弹壳扔掉，装填——</p>
再把机电员打死，应该就没有成员能顶替了吧？毕竟炮塔里三人都有工作要做。</p>
枪响了。</p>
普洛森坦克再次停下，这一次它停的时间更长了一点，然而最后还是恢复了前进。</p>
涅莉都愣住了，坦克炮塔的同轴机枪还在开火，说明炮手在原来的岗位上，难道说——</p>
马洛夫的声音突然钻进涅莉的耳朵：“快走！”</p>
老士官喊话的同时，抓住涅莉的衣领，把她拎兔子一样拎起来，扔在战壕的地板上。</p>
下一刻，高爆弹命中了涅莉刚刚趴的地方，一下子把反坦克枪打成了零件。</p>
马洛夫身体一僵，站在原地看着涅莉。</p>
涅莉翻过身，从下面看着马洛夫，然后注意到血正在从老士官裤管滴下。</p>
马洛夫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胸口的口袋，然后如释重负一般向后倒下。</p>
涅莉冲到他身边，却看到老士官无神的眼睛。</p>
她知道一切都晚了。</p>
用手阖上他的眼睛后，涅莉打开他刚刚拍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信、照片和一本小册子。</p>
小册子是罗科索夫将军写的小册子之一，照片上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三个孩子。</p>
至于信的内容，涅莉没看，直接和所有东西一起塞进了女仆裙的口袋。</p>
这时候扎伊采夫过来了：“马洛夫！敌人接近了——马洛夫？”</p>
涅莉：“他牺牲了，副班长在哪里？”</p>
扎伊采夫推了推军帽：“我们来之前就牺牲了，谢里夫！马洛夫牺牲了，你是一等兵！”</p>
叫谢里夫的人马上答道：“知道了！大家别慌！先阻断步兵！”</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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