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亚斯一眼就选好了最好的机枪位置，直接趴到沙袋旁边支起机枪。</p>

副连长：“前进！近距离作战，新兵们按着训练来！”</p>

安德烈亚斯开始扫射，把探头的安特人压进堑壕里。</p>

科斯雷克一马当先冲出战壕，先扔出一颗手雷，然后斜向猛冲。</p>

手雷在安特人占领的战壕外面爆炸，这手雷和安德烈亚斯的机枪扫射一样，都是为了压制敌人，不让敌人抬头。</p>

科斯雷克上士冲到了距离战壕不到十米的地方趴下，向里面连扔三发在手里捏过一秒的手雷。</p>

连续的爆炸后，他端着冲锋枪冲进战壕。</p>

安德烈亚斯看不到上士了，但能听见冲锋枪的扫射声。</p>

副连长也也一跃而起：“支援下士！分组前进！”</p>

他带着两名士兵冲向战壕。</p>

安德烈亚斯忽然发现远处有一队安特人正在向这边赶，便调转枪口超越射击，试图阻止他们。</p>

但是没有三脚架，超越射击的准头不太好，只是让安特人从小跑变成了狂奔。</p>

突然，安德烈亚斯看见科斯雷克上士探出头，用缴获的波波沙对接近的安特人泼水。</p>

这下安特人终于卧倒了。</p>

紧接着，安德烈亚斯看到安特人开始向河滩撤退。</p>

河滩上也有安特人扔下了带过来的武器，试图游泳回到对面。</p>

看起来今天第一波攻势被挡住了。</p>

安德烈亚斯扔下机枪，在战壕里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心脏像个内燃机一样在抖动个不停。</p>

他拿出烟卷，叼在嘴上，然后挨个口袋摸火柴。</p>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传来呼啸，安特人的重炮又来了。</p>

但安德烈亚斯忽然不想避炮了，就让安特人把自己炸死，也许还轻松一点。</p>

大地的震颤中，安德烈亚斯终于找到了火柴，划着点燃了卷烟，吞云吐雾间他想起来自己山里的老家，想起了一辈子摆弄家里果园和梯田的父亲。</p>

父亲说祖父的祖父曾经为哈布斯堡打过仗，家里那个装饰的气枪就是那时候哈布斯堡的皇帝给的。</p>

祖父的祖父肯定不需要忍受这种山摇地动的炮击。</p>

附近落下一颗炮弹，安德烈亚斯开始耳鸣，同时感觉有温热粘稠的东西从耳洞里流出。</p>

安德烈亚斯总感觉，自己这边耳朵的听力保不住了。</p>

就在这时候，炮击停了。</p>

安德烈亚斯支撑着身体爬起来，准备继续用机枪招呼安特人。</p>

然而河面上没有安特的舢板，刚刚撤退进水里的安特人也没有再次攻上来，一切都安静下来。</p>

这情况过于诡异，以至于安德烈亚斯叼着烟愣了半天，直到烟烫到了嘴唇才猛醒过来，把烟头扔在地上。</p>

这时候副连长顺着战壕跑来，安德烈亚斯拦住他：“怎么回事？安特人突然不进攻了？”</p>

“我也正准备去营部问问情况，呆着别动，还有找个能用的三脚架！如果没有能用的，就想办法修好一个！”</p>

“是。”</p>

目送副连长离开后，安德烈亚斯扛起机枪，回想了一下所有的机枪阵地的位置，开始找三脚架。</p>

……</p>

下午两点，副连长从营部回来了，满脸愁容。</p>

他召集了全部还活着的士官开会。</p>

安德烈亚斯一到会场就报告：“我修好了一个三脚架，还找到两个能用的，布置在三个机枪阵地上。”</p>

“不用了。”副连长表情阴沉，“我们要撤退了。”</p>

科斯雷克上士：“我们还没有被打败！敌人过来我们还能让他们吃苦头！”</p>

副连长：“我们上游十七公里的地方被突破了，还架起了浮桥，敌人的坦克部队正源源不断的通过，装甲部队正在反击，但是师部命令我们做好撤退的准备。”</p>

安德烈亚斯：“什么意思？”</p>

“字面的意思，差不多明天晚上就知道装甲部队反击的结果了，反击成功自然好，反击失败我们就要撤退了。”</p>

士官里有人骂了句：“我就知道侧翼的310师守不住，他妈的！”</p>

马上有人附和：“还有那些莫拉威亚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么好的装备！明明就是二等公民！”</p>

副连长：“好啦！回去的时候注意不要动摇军心，默默的做撤退准备。先把伤员送上卡车往后送准没错！解散！”</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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