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饮了点酒,再加上一路劳顿,阿波打着鼾声入眠,叶巽盘坐在床上练习归元功法,被他鼾声搅得无法入定,上前推了推他,阿波翻个身,接着鼾声如雷。巽儿无计可施,干脆排除杂念调整内息,迷迷糊糊进入了入定状态。
忽然间,只听得窗户“吱扭”一声响了,突然窗户被轻轻打开,月光下一条影子飞了进来,转刹间到了两人床前,只见月光下白光闪烁,挥起一把利刃朝着巽儿便刺。
“谁?有人!”巽儿一把撩起一床被子罩向影子,同时高喊一声,那影子一见没有得手,忙挣脱被子,却不恋战,转身奔向窗外,巽儿摸着针盒,刻不容缓间飞了一把钢针出去,只听得窗外面一声娇哼,等巽儿奔到大开的窗户前,只见院内月影斑驳,哪里有半个人影!
此时,房内动静已把阿波惊醒,他揉揉眼睛,“师兄,你半夜三更瞎折腾什么?还睡不睡了?”
“阿波,你醒醒吧!还做中状元又招驸马的美梦哪?再不醒醒,人头被人割走你找谁要去?”叶巽调侃道。
“师兄,人家好好一场状元梦,刚和那可人儿公主拜完天地,还没有开始洞房哪!就被你一嗓子给我搅合散了,你得赔我一个公主媳妇!”阿波舔着脸皮胡搅蛮缠。
“没骗你!刚才一个蒙面黑影从窗户进来行刺,被我用被子遮住,应该中了我的金针,想必也走不远!咦!这是什么?”叶巽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捡起一条黑丝面巾。
阿波用短刀挑起黑丝面巾,用鼻子细细闻了闻,“好香呀!好香!这味道特别熟悉!”阿波自语道。
“是吗!我也闻下,我咋闻不到味道!”巽儿使劲吸了吸气息,突然感觉鼻子堵得慌,原来昨晚辗转反侧,半夜里有点感染风寒,鼻息不通了!
“这是谁的味道哪?感觉有点熟悉,一定是个女子的!这是谁的呢?是谁来刺杀我们哪?”阿波久久沉吟不语。
片刻后,江中天来敲门,“你们两个小子折腾什么哪?半夜三更还不老实!”
叶巽把黑丝面巾让老江头看,不一刻,杨雨亭也推门进来,叶巽把遇刺经过讲了一遍,四人盯着黑丝面巾都久久不语,沉默了片刻,嘱咐两人几句,各自回房安睡。
叶巽刚刚闭上眼,就听到“咣”的一声,客房门已飞了进来,紧接着闯进一道黑影子来,二话不说,势不可当,一掌如山拍向床上的巽儿,叶巽突然惊醒,顺手将被子撩起飞向了黑影。
但那黑影顺手一挥,手掌去势不停,叶巽不得已和他对了一掌,顿时直觉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了起来,“咚”的一声撞在身后的墙上,顿时只觉得口中微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条黑影兔起鹘落,脚下一滑,左掌拍向旁侧床上的阿波,阿波此刻已然被惊醒,从枕头下抓了一把匕首刺了过去,那人手掌顿时中刀,手掌吃痛收掌,右掌一掌拍在了阿波肩头,阿波只觉得骨痛欲裂,摸起一把钢针抛了过去,那黑影听到破空声,忙俯身躲避,伏在地板上。
阿波大声疾呼“有贼!”
那黑影桀桀怪笑,“今天取了你们性命!好给少爷出气!”
黑影接着顺势而起,揉身出掌劈向阿波,忽然背后一支长枪如同毒龙一般疾刺他后背空门,他顿感后背寒意凛然,危急中忙向前一个抢扑滚身,已然钻入了阿波床下,然后扬起一掌,把木床击飞空中,木床立时变得七零八落。
阿波已顺势落在地上,和杨雨亭并肩而立,江中天在后面点亮一根松明子,只见对方是个胡须花白的老者,满脸皱纹,鼻如鹰钩,目露逼人寒光。
只见他“嘿嘿”冷笑两声,一边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襟,把受伤左掌缠了数道,右手从后背掣出一把大刀来,就要揉身窜上。
“咦!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原来是平东王,不对!应该是大清义王帐下大刀任狂任五侠呀!当年沙场纵横捭阖的英雄好汉!竟然干起偷偷摸摸的勾当来了!”江中天在后面感叹了一声,责问那偷袭老者。
“你是谁?怎会认识我父亲?”那白发老者顿时停住身形厉声反问。
“哦!是我弄错了!任五侠活到现在已是年过耄耋的老人了,你是他后人?如果你不亮出他的赤炎鬼头刀,光凭相貌我也不敢贸然!任五侠可还健在?”江中天恍然大悟。
“你是何人?既然是故人,那就报上名来,以免误伤故旧!”那老者傲然说道。
“鄙人江中天,任五侠是平东王帐前五虎家将之一,我少年时游历江湖曾蒙他指点过几招!”江中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