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一人头挽道髻,身穿蓝色道袍,手持浮尘,身背一口宝剑,尖嘴猴腮,一脸猥琐,眼光在四娘方岩二人身上漂浮不定;另一人却是一个漂亮光鲜的书生,一身绣锦黑衫,头戴黑段子圆帽,圆帽上镶着一块方形宝石。
“在德州府,你们偷了我们的东西!赶快还回来!不然你就把这姑娘抵给我!你以为你们能逃到天边去!”那青年书生对着方岩说道。
“无耻登徒子!你以为本姑娘是好惹的!你要想活得长久就快给本姑娘滚,你接二连三调戏本姑娘,以为我这宝剑是吃素的!”四娘脸上煞然变色,抽出来一把短剑,往桌上一拍说。
那把宝剑亮如秋水,寒光闪烁、灼人胆寒。
“吆哈!手中宝剑到是不错!可别割破妹妹你的小手,不然哥哥可要心疼的!”那青年书生口中嘻嘻哈哈盯着四娘,人却退了两步叫了一声“师父”,退到那道士身后。
那道士眼睛看看方岩,只见方岩不动声色端起一杯酒慢慢饮下,不言不语,又接着拿起酒壶把酒杯斟满。
那道士面上一寒,对着方岩说道:“看样子你也是混江湖的!贫道长春观智清,我徒弟在德州失了祖传画作,就在尊驾爷俩手上!请你们还回来,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什么祖传画作?这种不修私德的败家衣冠畜生,专污良家女子清白,手中东西能有啥好来路!又有什么祖传画作哪!”方岩面色一沉说道。
“你不要装糊涂!那日在武城运河码头,你趁我大意,把我行囊里的北宋古画给我偷了去,你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呀!那酒店小二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动了我的包袱!”那衣冠楚楚的青年书生说道。
巽儿三人听了不由眼前一亮,事情不会这么巧合吧!
“你不要无事生非!这老先生何时拿过你啥祖传画作?不要随便污人清白!”巽儿站起身来说道。
“麻烦都因强出头!这事和你们无关,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年轻书生两眼一瞪说道。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如果你不说个青红皂白,你想欺负人家父女,你把我们哥三个置于何地?”阿波给狼青使个眼色,狼青剑光一闪,那把贪狼神剑已架在那年轻书生的脖子上。
那白袍道士方才混没把坐在一桌的三人放在眼里,待到此时想救下徒弟已然落了下风。
那道士口中阴测测一声冷笑,“小子!剑倒挺快呀!不过我这徒弟你可惹不起,你还是收了剑的好!你面前的是德州兵备道石大的公子,你要伤了他,石大人就是追到你天涯海角,你也脱不了这大清天罗地网!”
“哈哈!你这道士说得好吓人!小爷行走江湖,你以为是吓大的!你不说清楚情由,就想欺负人家父女,小爷一根指头就能让你们两个尸骨无存,信不信?”阿波说着把腰上一块羊脂玉牌往桌上轻轻一放。
智清方岩面上骤然色变,那智清结结巴巴说道:“贫道眼拙,小哥是川西蛊王寨的吗?不知巫寨主身体可还康泰?”
“他老人家身体好得很!不过他说多年不在江湖走动,恐怕江湖朋友都把他老人家忘记了吧!”阿波冷冷说道。
“巫老先生医毒双绝,名冠大江南北,谁不敬服!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请小哥收了兵器,只要贵友把我徒弟的祖传画作还给石家,我们定有厚礼送上!”智清道士小心翼翼地说。
“对呀!大家都是江湖混的!有事好商量吗?不知道石公子丢了啥祖传画作呀?请给我说说,我来给你们做个中人说和说和!”阿波说着给狼青使了个眼色,狼青倏忽间宝剑归鞘,那石公子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几乎要瘫软在地。
“徒弟!你丢失了啥画作?请你介绍一下!”智清道士给石公子使了个眼色说。
“那幅画是小可祖上几代祖传,是一幅北宋徽宗皇帝《瑞鹤图》,那日在武城码头酒店当中,我因故和酒店女店主发生口角,那幅祖传古画放在桌子上,被你这位朋友趁机窃走...不对是拾走,这是酒店小二在柜台后亲眼看见,故此我们一路追寻过来!”那石公子用手指着方岩说。
“卜前辈!你是否捡到石公子的东西!就请归还,智清道长也说了,一定不让你们白白费心的!”巽儿一边说话,一边往方岩跟前走动半步,偷偷在饭桌上用茶水龙飞凤舞地写了“赃物”两个字。
方岩眼前一亮说道:“是呀!花花轿子人抬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年轻人诸善奉行、诸恶莫作!我看在朋友面子上告诉你,我还真捡到一个圆纸筒子,就不知是何物,不过我今天酒有点多,把它扔哪里了丫头?”方岩转过头看向四娘。
“义父!我说不让你喝这么多酒!你是不醉不欢!喝多酒就健忘得很!你们别急,让我义父好好想想,你不是把它扔到半道上了吧!”四娘看着方岩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