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立即出发,争取尽快到达长山!”叶巽跨上马,挥了一下马鞭一马当先就走,众人相继跟上沿官道向北方奔去。
一行人骑马出了金州辖地,一路多丘陵山地,行程不快,但沿路山峦不断,多低矮山岳峰峦,山峰虽然不高,但无峰不奇,无山不秀,一路行来倒是游目骋怀。
三宝和田七都是爽直的东北汉子,那三宝说话嗓门老高,说话倒是诙谐有趣。
“辽东这旮沓是大清龙兴之地!当年清太祖努尔哈赤就在这蓄势创基,奠定了大清百年基业,这辽东金州、建州、辽阳、盛京都是辽东根基要地,咱们到了长白山地就到了辽东和朝鲜分界,南侧就是拱卫辽东要地皮岛,当年这大清老祖宗在白山黑水创业,如今统御九州,疆域四极超越历朝历代!”田七读过几年书,对这辽东历史倒也知晓一二。
“田七说得对!这努尔哈赤和铁木真一样,算是一代天骄,他以家传十三副遗甲起兵,逐步统一分崩离析的建州、海西和野人等女真各部,任人唯贤、公正举人,对一片散沙的女真各部恩威兼施、顺者德服、逆者兵加,统一了女真各部,建元天命,建国后金,在辽东站稳了根基,凭借辽东荒僻之地和前朝大明分廷抗礼!”叶巽说道。
“其实清太祖本人就是位武道高手,虽然他师承不详,但他自幼喜爱兵猎,弓马纯熟、武技超人,每遇征战,与千百军中,孤身对敌,弓矢相交,刀兵相接,都与敌短兵鏖战!他刀下不知道留下多少亡魂!他是位沙场狠人!”田七说道。
“其实清太祖算得上英明神武,他统一辽东后,远交近攻,和蒙古、朝鲜实行睦邻邦交之策,创立以旗统军、以旗治民的八旗制度,在辽东奠定后金稳定强大的根基!”巽儿接口道。
“但努尔哈赤和大元皇帝蒙哥一样,都是打仗甘冒雨矢,为尊者实际应在后方运筹帷幄,远离近战刀兵!他们一个丧身钓鱼城的抛石机下,一位在宁远城被守城红衣大炮击中,战局陡然扭转,他们也落的身死疆场!”阿波接口道。
“其实,为将者的人格魅力就在于此吧!努尔哈赤为部卒拥戴!就在于他身先士卒的为将风姿,所有为将者必备五德:智信仁勇严,五德具备,始为良将!作战身先士卒,勇为五德之一!”巽儿说道。
“为将难免沙场死,当兵不免阵上亡!不是杀了他人,就是被他人所杀!这是身为兵将的命运,一将功成,身后万千白骨!”三宝突然插嘴说。
三人一边驱马奔驰,一边谈论辽东历史风土人情,谈笑间夕阳西沉,晚霞漫天,前方数里是一座连绵不断的山峦,而脚下却是一条崎岖逼仄的两山夹道。
“三位公子!往前不到半里就是一座山脚的客栈,晚上这山道崎岖难行,听说也不太平,常有山中强人在这旮沓抢劫杀戮行人,咱们还是在山下客栈里歇息一晚,再行赶路!”三宝放缓行速对众人说。
叶巽抹了抹马匹脖颈上细汗:“好!我们在这休整一夜!明天一早就起程赶路,三宝大哥,这里是啥地界呀!”
“从这里前方三五里,就到了凤凰城,过凤凰城东行不远就到长白山的深山密林里!如没有意外,我们就可以和首批进山人员碰头了!”三宝在马上指着前方说。
三人骑马前行不远,果然前面道旁有处三二户人家的村落,在村落前面有处绿树环绕的大院,大院前门立着一个巨木大牌坊,牌坊上刻着四个黑漆大字:大风口客栈。
“这村子处于山口大道旁,因为山口常年刮风,所以古称风口村,这客栈是风口村村人所开,故此也称大风口客栈!这里处于辽东一路北上南下的官道,往来行旅络绎不绝!”田七插话道。
众人刚走到大院门口,就有一位中年掌柜带着两个小伙计迎上来笑着说:“欢迎各位客官下榻小店!本人店主许正堂,小店前有饭堂,后有馆舍,可喝酒用饭,也可住店,来到这旮沓,您就到家了!五位请!”那中年掌柜让两个小伙计牵过马匹,众人拿起包裹跟着许掌柜到了大堂,开了房间,原来这大堂后是两排木屋,就是客人居住的馆舍,倒是窗明几净,轩敞明亮。
“各位客官!诸位房前水缸里有山上导下的泉水,你们先洗把脸,再到前面吃酒用饭!饭后有热水,睡觉前可以烫个脚,也可以洗哥热水澡!我会安排伙计给马匹添草加料!到了这大风口,您就到家了!”许掌柜倒是为热络人,安排停当就到前堂去了。
夜幕已然低垂,五人洗了一把脸,就一起说说笑笑到了客栈内前侧饭堂,那饭堂就是一座巨木搭建成的四五间宽的大厅,厅内数把松明子照得一片通明。
巽儿环视了一下厅内已有三桌人在坐定,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高谈阔论,五人在大厅角落找了一张桌子坐定,大厅一个伙计提着茶壶阴着脸给每人倒了一杯大麦茶,递上了一张菜单让众人点菜。
“也不必细看菜单!你就捡你们拿手的荤素搭配来上七八样!”阿波扫了一眼菜单说道。
“客官您一看就是爽快人!不像那些人扣扣索索还充有钱大爷!”伙计肯定是方才点菜时受气挨了骂,一边用鄙夷的眼神扫了五步之外的一桌人,那桌人和巽儿这桌人隔着两根梁柱而坐,可以看到应是一男一女,正坐着喝茶,应是正等着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