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时辰,李染带着三个谷中的杂役,赶着一匹骡子上了峰顶,气喘吁吁地说:“几位好口福!半道上碰到一只傻狍子!见了我们也不知道躲避,被我擒了来,正好给两位做个烤鲜肉!”说完从骡子背上的驮筐里提起一只绑住了四蹄的棕黄色似鹿非鹿动物来。
巽儿刚靠近一瞧,只见这狍子上的后腚白毛突然一炸,它的屁股马上变成了白屁股,随后一双呆萌的两眼含着泪水,仿若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一般,窝着脖颈把头深深扎进前腿之间,瑟瑟发抖!
李染在旁边“呵呵”一乐,“这是一只小狍子!这家伙就这样,好奇心忒重,你走到跟前它也不逃,你射了一箭,它逃了一段,还会过来瞧着你!我们这旮沓都叫它傻狍子!”
巽儿心中微动,对孙疏影与李染说:“这小东西还没长大!我们今晚已经备了吃的了!能不能把它放生了!”
李染听了微微一笑道:“叶少侠心真善!我本已备下了熏制的鹿肉和火腿,用来在这峰上烤着吃,咱们听叶少侠的,把这小东西放生了?”说完把眼光投向了孙疏影。
“把它放生了吧!这小家伙还没有长成个!熏制的鹿肉和火腿烤熟了别有一般风味!”孙疏影含笑点点头,李染就把狍子腿上的绳子解开了,这小狍子在石头上挣扎了片刻,爬起来片刻后就奔驰如飞,消失在峰下的山道上。
“嘿嘿!吃鹿肉火腿也不错!师兄,你行善积德,老天保佑你生个大胖小子!”阿波对叶巽调侃了两句,然后扫了一眼孙疏影,孙疏影的面上飞起了一抹绯红。
“好啦!你个臭小子,快一起动手,给李染他们帮忙,今晚来一场饕餮大餐!”巽儿擂了阿波肩膀一拳说道。
夜幕低垂,李染让谷里的几个杂役从骡马的驮筐里取下一应杂物,用几根湿树枝搭起了一个木架子,燃起了一个大火堆,等木柴熊熊燃烧起来,就把一条鹿腿,一只火腿架在火上翻动起来,不一刻,那肉质里就冒出来一滴滴的黄油,噼啪噼啪的落在火堆上,香味四溢。
而巽儿却拿起一顶牛皮帐棚和木条去设置帐篷,孙疏影见状忙约了腊梅来给巽儿帮忙,给他递送木条绳索,巽儿伸手接过,两人指尖相触,孙疏影心中一慌,木条“当”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不由“哎吆”一声,向地上倒去。
巽儿飞速扔下绳子,一把揽住了她的纤纤蛮腰,只觉得触手生温,滑腻无比,鼻息中透过一股女儿的馨香,光影摇曳中对上了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不由心中微动,不由颤声道:“咋了?伤了哪里?”
“木愣子砸在脚面上!稍有点痛,不打紧的,你放开我!哎吆!哎吆!”孙疏影压低声音回道,却又娇声呻吟出声。
“伤得不重吗?把靴子脱下来吧!我帮你看看,可别伤了骨头关节!”巽儿扶着孙疏影慢慢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轻轻脱下了她的牛皮小蛮靴,解了布袜,火光下她那玉足莹白如玉,盈盈在握,凑着火光看了看,又让呆立一旁的腊梅取过一瓶老酒来,口中说道:“不打紧!伤情不重,一时有些痛,并无外伤,挫伤!用老酒擦一擦,就好了!”
阿波在远处呵呵一乐,一边翻动火腿一边说道:“师兄!孙姑娘千金之躯,可别伤了筋骨关节,你用我身上活血化瘀的药酒给孙小姐擦一遍,再按摩一下她的筋骨关节,这火腿和鹿肉还要好些功夫才能烤好哪!”
阿波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来,递给身侧腊梅送过去,叶巽把药酒洒在掌心里,使劲搓了搓双掌片刻,然后用双掌包裹住孙疏影的玉足,孙疏影只觉的玉足一阵温热,浑身一颤轻声说道:“冤家!我这辈子折在你手里了!你千万千万不要负了我!”
叶巽听了不由一呆,心念微动,不知如何回答!孙疏影坐在大石上用纤指戳了一下巽儿的额头,娇嗔道:“你个呆子!”
阿波一边翻动火腿一边轻轻嗅了嗅,火堆烈焰升腾,火腿上的滚热点油脂落在火焰上,“师兄!真香呀!真香!”阿波高声说道,孙疏影听了面上绯红,低声道:“我的脚已好了!你腹中饿了吗?”
碧空如洗,天空升起一轮皎洁圆月,侍女腊梅把一块毯子铺在石头上,毯子中央放上了一张木几,腊梅说道:“请主子们落座吧!酒菜已经齐备!”
阿波巽儿与孙疏影三人盘坐在毯子上,阿波抢先夹起一片烤的金黄酥香的鹿肉,填进口中,品味一翻道:“李染兄弟!既然酒菜都已齐备了!你们几位辛苦,就喝酒吃肉自便吧!”
李染把酒菜端上来,就另择一处,和几位谷中杂役喝起酒来。
阿波端起桌旁的酒坛子就要启封倒酒,孙疏影对腊梅说:“怎能让郑公子倒酒!你将你身旁那瓶秋露白打开,先给两位公子倒上,我要敬他们一杯!”
“孙小姐!你不应该单独给我敬酒,你应该和师兄联袂给我敬杯酒才对!不然别人会说你们拜完天地打媒人——忘恩负义!你说是也不是?师兄!”阿波夹起一块鹿脯填进口里说道。
“别理他!一味胡说八道,胡搅蛮缠!”巽儿转头对孙疏影说。
“我倒不能让他挑了理去!阿波弟弟,姐姐做东道,敬你一个!”孙疏影说着一扬脖颈,一饮而尽,然后向阿波亮了亮杯子。
“爽快!真有江湖巾帼气派,就凭你改了口的份上,这酒我必须喝,你这忙我也帮到底!”阿波端起酒杯也仰首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