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骆驼寨,大家只见那章家篱笆小院栅栏紧闭,巽儿与孙疏影推开栅栏小门进去,只见院内悄无声息,巽儿伸手了推开章家屋门,只见一名女子俯身在地,脖颈间一片殷红,鲜血沃地,竟然被人割颈而亡。
孙疏影叫了:“腊梅!腊梅!”看那女子服色正是孙疏影的贴身侍女腊梅,巽儿抢上前去,翻过她的尸体,只见她身下紧紧压着一条玫红色的衣裙,正和遗留在杨雨亭手中的那条裙裾布条色泽一般无二。
巽儿又转到里侧东屋,只见章家老太太侧卧在床侧,脖颈间也有一道三寸长的刀口,鲜血喷溅在墙面之上五尺多高,而墙角还坐着个壮汉的尸体,脖颈上也是一条长长的刀口,身着野狼谷弟子服色。
“这人剑法好生毒辣!腊梅、小黑在谷中并非庸手,而他们全被一剑格杀,且全在脖颈,这不是一般武林人士的杀人手法!”孙疏影看了看那男子的伤口说道。
“我去配房找一找烟儿去了哪里?”叶巽疾速出正房,到东面的配房、厨房查看一遍,并没有找到半点踪影。
“咱们快走吧!被人看到可不好分辨!幸亏这骆驼寨人家不多,章家与秋山家住的偏僻,把门全锁上,我让谷里来人处理吧!”孙疏影幽幽一叹说道。
“你说裙子是谁的哪?”孙疏影眸光一闪看着巽儿问道。
“是腊梅的?”叶巽意味深长地看着孙疏影调皮一笑。
“你干脆说是我好了!”孙疏影剜了巽儿一眼,眸光流转无限柔情却又略带嗔怪。
“也可能是另外一个人!”巽儿微微笑道。
“你是说烟儿?”孙疏影瞪大了双眼,莫名惊诧。
“为啥不能是她?龙隐潜形,凤舞九霄,五云雾里,难辨首尾!”巽儿莫名其妙叹息一声,声音细不可闻。
“你可不要冤枉盈儿!我受得了别人的白眼,但不决能让你与我生分了!”孙疏影突然单臂抱住了巽儿的脖颈,一双眸子深邃如同碧潭,眸子里水光莹然,巽儿霎时不能自持,他再也忍受不住,慢慢俯下身去,轻轻吻在那微微翘起的唇瓣上,霎那之间,一种窒息迷乱的感觉在两人心里荡漾开去。
片刻后,孙疏影轻轻推开巽儿,孙疏影轻轻推开巽儿,整理了下纷乱的发髻,水汪汪的眸子里溢满柔情,而面上却飞上了一抹霞红:“咱们快走吧!这里可是是非之地!你切莫负了盈儿,你若负我,我先要杀了你,再来这神女峰上抹了自己脖子!”
巽儿伸臂揽过了孙疏影的纤纤蛮腰,只见孙疏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动不已,他轻轻在那凝脂般的芙蓉面上吻了一下,却见孙疏影眼里蓦然流下了一串滚圆的珠泪,“如果我父母不让我嫁给你,又该如何?”
“那我就去潭拓寺剃发出家,专门等你到那儿去上香!”叶巽笑着答道。
“看你那没出息样!你不会抢了我去,带我离家出走!”孙疏影含泪轻轻打了叶巽胸口一下。
“在京师慕义公府抢亲,那我就不是和尚,那就是山大王了!不知道发多少兵马要去征讨我哪!”叶巽轻轻拭去孙疏影面上的泪水,微微一笑。
“咱们走吧!再不走就麻烦了!”孙疏影扯了扯巽儿的衣襟,对他明媚一笑。
出了骆驼寨,叶巽轻轻握了握孙疏影如若柔夷的小手,端详着怀中这满面春风的美丽姑娘,实在不知怎么和心狠手辣的宋天使想像成一人:这样一位艳若桃李、春风和煦的姑娘是怎么会是凶名远播的宋天使哪?
“盈儿!我们该好好盘一盘章锦山了,他虽想利用天池天眼给我挖坑下套,但天池天眼的宝物、特别是千年太岁应是真的!我们该闯一闯天池海眼了!”叶巽说道。
“我听说那天池之下暗河纵横,水流湍急,特别是天池水怪其实来自东海,凶悍异常,我听老人说这水怪本是海底蛟龙,能吞云吐雾,搅动风雨,是不是太过凶险了?我们是不是再想想别的门径,何必孤意犯险哪!我不想你去!”孙疏影紧紧攥住叶巽的胳臂,急切地看着这张俊秀英气而有些稚嫩的面孔。
“大江大河,大湖深潭,有大型凶兽出没本属自然,俗话说:堆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川,蛟龙生焉。这天池下连山底暗河,通连大海,有洪水猛兽本属自然,但说到一般蛇蟒虎豹类的蠢物,倒不足为惧!像那吸收天地灵气修炼了千百年的妖物,有了灵性,只要驾驭得法,也能通情达意,做到心灵相通,又有何险哪?不瞒你说,我在嘉陵江底,就和两头千年灵兽成了朋友呢!”叶巽见孙疏影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就宽慰她道。
“你和阿波真不愧为亲师兄弟!他那吹牛扯谎、招摇撞骗的本事你们倒是都得了真传!”孙疏影用粉拳轻轻擂了一下巽儿的前胸娇声嗔怪道。
“你们两口子打情骂俏就罢了!怎么偷偷摸摸捎带上我这位媒人?入了洞房骂媒人——有点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吧!”阿波突然从山谷里溜达了出来,云朵身后紧紧跟着,而一头纯黑野狼在云朵身后流连逡巡不去。
孙疏影面上一红,轻轻笑道:“阿波弟弟呀!我这不是向你师兄夸你呢!说你口才好,人品周正,但是从不吹牛扯谎,从不招摇撞骗!不像你师兄,吹牛说在嘉陵江里还收了一对千年水怪!你说了谁信哪?”
阿波听了“嘿嘿”笑道:“师兄,我说你多少回了!不要吹牛扯谎,坑蒙拐骗!看看看看!你说真话也没人信了是吧!”